第四,勞爾還說了兩件讓他困惑的事,但並不是和哈諾特有關,而是關於住在隔壁的商人魯道夫的。
與我們從魯道夫那裡聽到的證詞不同,魯道夫是有一個叫哈維的僕人的,案發前晚勞爾在頂層找自己丟失的錢包時還聽見魯道夫房間裡隱隱傳來喘息聲,勞爾認為魯道夫有男男癖好,然後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案發當日,魯道夫發出尖叫,勞爾和負責魯道夫房間的服務生想要進去檢視情況,被魯道夫從裡鎖門拒絕,這時哈諾特也從房間裡出來問勞爾跟那個服務生隔壁的蠢豬在鬼叫什麼,勞爾說魯道夫不讓進所以不知道,哈諾特罵了一聲就帶著亞伯納出去了,臨走亞伯納還提醒勞爾別動箱子,偏偏勞爾就是在這時候忍不住動了,他的原話是“那個哈諾特脾氣那麼暴,喊我不動我偏動。”
勞爾在偷看完箱子後就踮起腳離開哈諾特的房間,剛走到魯道夫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什麼東西打碎的聲音,勞爾和另一個服務生拍門問怎麼了,魯道夫隔著門說他的僕人哈維打碎了書桌旁的雕像,讓這兩人去拿清潔用具來打掃,兩人去後回來終於進入魯道夫的房間,但哈維已不見了蹤影,魯道夫說他把哈維趕走了,那個“水之女神”的雕像也已經碎了,“遺體”慘烈到軀體部位都看不出來。接著中午哈諾特回來發現丟了東西,導致之後的封城風波。
關於魯道夫的兩件事資訊量挺大,吐槽點也多到爆炸,那個僕人的下落也好,碎得不能再碎的雕像也好,都讓人滿腦子亂麻,這紛雜凌亂的線索我連回想都不願意,想跟凱恩和溫莎妮婭說我不幹了,但礙於他們都在認真思考,我嚥下了這個想法,轉而向他們陳述我的兩個腦補。
“第一個版本,箱子裡的貴重物品被魯道夫知道了,派遣哈維去偷,第二晚故意製造出動靜讓勞爾以為哈維在他房間裡啪啪啪,其實哈維在白天已經潛入哈諾特的房間,然後第二天早上,魯道夫故意尖叫吸引大家注意力,而哈諾特也出了房門,說不定就是這個時候哈維偷走了箱子裡的東西,哈諾特離開後,勞爾偷看箱子已經空無一物,為了方便哈維逃走魯道夫打碎雕像,讓勞爾和另一個服務生去拿用具的時候哈維攜物潛逃。因為中午才封城,哈維很可能已經不在旅人城鎮了。”
說完這一長串我喝了一口水,太特麼累了。
聽了我的推理凱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可是,那個雕像碎得太不自然了,如果只是摔碎製造出動靜的話,沒必要摔成那個模樣吧?”
我打了個響指:“對,所以,我還有另一個版本的……呃,腦補。”
第15章 白走一趟心塞塞
是的,案件絕對沒有這麼簡單,若是隻走一次宿屋就能把事情全貌搞清楚艾比斯也不會說另外三個地方和另外四個人的名字了。
“另一個可能嘛……偷東西的是內賊亞伯納,當然這個沒啥根據,只是憑亞伯納特地提醒勞爾一句別動箱子聯想出來的,因為這句話好像是故意說給勞爾聽,讓他去檢查箱子,造成物品在那時已經失竊的假象,但真正的作案時間可能在那之後,至於具體怎麼做到的我肯定不知道啦。而‘水之女神’的雕像碎得如此徹底,可能是魯道夫為了掩蓋一個可怕的事實,也是他尖叫的原因。”
說到這裡我摸了摸胳膊,麻蛋,有些冷。
“可怕的事實?”溫莎妮婭問。
“哈維的失蹤……該不會……”凱恩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他倒抽一口涼氣。
我嘆了口氣:“只是……腦補,腦補而已。”
溫莎妮婭不耐:“所以到底是什麼?”
我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吐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推斷:“哈維……變成了雕像,然後被魯道夫打碎了。”
屋裡的氣溫驟降好幾個百分點。
溫莎妮婭握緊拳頭,凱恩也十指交握擺出凝重的表情,他開口說道:“但是,這個和哈諾特箱子裡的東西被偷有什麼關係嗎?”
“不清楚,可能有,也可能只是巧合。比如我再天馬行空地猜一點,哈維是想偷箱子裡的東西,但反而被那東西害了,導致他成了雕像。”
說起來石化什麼的……箱子裡莫不是什麼美杜莎一樣的玩意兒?
我很想回去再逼供一次魯道夫,可是第一次他沒說第二次目測也問不出所以然,連士兵都沒調查出東西我們儘可洗洗睡,我們的優勢在於其他幾個盲點,沒必要杵在宿屋跟魯道夫死磕。
討論陷入瓶頸,凱恩提議去做飯,吃完午飯我們再去工作介紹所找第三個調查人物——藥劑屋學徒蘭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