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說酒精一無是處來著?!
“我要寫首詩,哥們兒,為咱們倆!”伴隨著那一陣陣折磨人的熱浪和火山上那震耳欲聾的隆隆聲,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只要先讓我歇會兒,我的靈感就快來了…”
“要歇就去船上歇著吧,詩人,除非你想被這些石頭烤熟。”我掙扎著站起來,在被身下那熾熱的岩石燙傷之前,然後跌跌撞撞的走到直接衝上灘頭的船上,從船艙中拿出兩隻一升裝的水袋系在腰間:“順便看看船撞壞了沒有,想盡一切辦法修好它,然後呆在這兒等我。你最好祈禱我能活著回來,否則你就只能陪我一起死在這個島上了。”
我這樣對他說著,並在重新踏上礁石的那一刻開啟了灼燒裝甲和火焰護盾——雖然這只是遠離火山口的島嶼邊緣,但氣溫也至少達到了50c以上,而地表溫度只會更高,如果把一枚雞蛋打在上面,估計用不了五分鐘就會被煎熟,至於那些濃厚的蒸汽更是無時無刻不在包圍著你,刺痛著你的肌膚。總之,像他這樣毫無異能的凡人,休想在這個天然的大熔爐中邁出一步。
所以,我不僅把更多的水留給了他,還額外贈送了他一瓶恢復藥劑和增強藥劑,雖然這直接導致我自己就只剩下兩瓶恢復。一瓶增強和兩瓶治癒了,但是…我必須確保他不會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被熱死、喝死、或者燙死。因為不得不承認,在這座島嶼和這片海域中,我和他的命運是彼此繫結的,死一個就一定會拖上另一個。於是在出發前,我還得苦口婆心的提醒他:“確保咱們的船還能下海後,在我回來之前你只需要做三件事:一、呆在船上;二、保持清醒;三、活下去!”
“好吧,好吧。”他懶洋洋的揮了揮手:“祝你跟鳳凰相處愉快,然後從他那兒得到炎魔之軀。”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我皺起了眉頭。
“否則誰會來這個鬼地方呢,**師?”說著。他已不再搭理我。而是徑自鑽進了船艙。
看在諸神的份兒上,他應該給我兩個金幣才是!
我抬起頭,看向前方,那頭噴著火焰的巨獸正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我。只要將我像之前的所有人那樣吞噬。好吧。我拖動著沉重而痠疼的腳步。最後看了一眼詩人,在確定與礁石刮擦的那部分船底無礙後,他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船艙中休息。很好。你的旅程已經暫時結束了,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我不想就接下來的三個小時多費唇舌,因為那除了會讓你比較爽之外,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特別是在我摔倒過兩次,踩空過三次,雙手,雙膝,左側手肘和胯骨,右側肋部和臉頰統統被岩石撞傷或者擦破的情況下。在剛剛的一次打滑摔倒後,滾滾岩漿從離我的右眼只有幾公分的壕溝中奔流而過,縱然隔著灼燒裝甲,它們依然燒焦了我的頭髮並灼傷了頭皮。而當我像之前幾次一樣掙扎著爬起來時,我的紅金戰袍除了被撕破和烤焦的部分,就都已經被火山灰和我自己的血染成紫黑色了。
當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在這隻會越來越炎熱,越來越崎嶇的山間步履維艱時,我突然感到很慶幸。是的,你沒看錯,在這種惡劣,甚至可以說兇險到極致的環境裡,我感到很慶幸!只因為我突然間想起,如果之前幾次想到鳳凰試煉時,我就義無反顧的毅然前往,真不知道會在路上死多少次。
但是,我抬起頭看了看上方那咆哮的越發兇猛的山頂和從四周圍奔騰而下,而且只會越流越密集,越來越熾熱的岩漿…這次,我就不會死在路上麼?這次我就能成功麼?
繼續前進吧!我笑了笑,伸出右手,隔著早已撕裂的手套扶住灼熱的熔岩,踏著焦土,接著向上攀登。事到如今,唯有繼續前進了,難道要我滾回船上,跟那個可笑的詩人一起落荒而逃麼?!我說過的,星辰,我不會再逃避了。
再也不會了!
此時,在我已經對時間和距離的概念都已逐漸模糊的此時,我終於拖著幾乎要被酷熱、疲勞和疼痛折磨的散了架的身軀,提著最後的小半袋水(其中有一袋在只喝了三分之一的時候,就因為某次跌倒而全部贈送給了岩漿)站在了火山口的邊緣。我低下頭,看著腳下那正在不停的翻湧的岩漿,任由這些沸騰的赤紅色充滿了我的視野,任由這些灼熱的蒸汽撲打著我的臉龐,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把這最後一瓶恢復藥劑喝下去。因為按照傳說中的步驟,現在,我應該跳進去。
我不認為我會活下來。
再喝一百壺酒都沒法讓我醉到這種程度。
我從懷中掏出了這張魔法畫像,這是我一路走來唯一儲存完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