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廢物活下來而已。至於我,只需要說出我當下唯一還關心的問題:“只要你能管好他,伊格,別讓他到處給我丟人現眼,更別讓我跟這麼個怪胎低頭不見抬頭見,特別是…”
“等等,低頭不見抬頭見?”雷申德打斷了我:“我有點兒沒聽明白,你是準備經常來這兒嗎?”
“確切的說,我希望你能讓我留下。”我選擇了用“我”這個字,而不是“我們”這個詞。因為對於這個足以決定我們命運的請求,我得循序漸進,而不是急於求成。
“為什麼?”雷申德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呃…你知道的…”其實為了搞定這個難以琢磨的老頭兒,從來之前到現在我想了很多,諸如…老雷,我想這麼多年來,你也會感到無聊,感到乏味吧,也許你會想找個伴兒,至少陪在你身邊的不會總是群鐵人;我明白你的處境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悠哉。你活在各大勢力的夾縫裡。如履薄冰,所以你需要個幫手,你需要我;我知道你一向是個邊緣人,那些愚蠢而世俗的人們總是在誤解你。你那些天譴議會的同胞們也總是在辜負你。而我永遠不會;我覺得你肯定不想一輩子都窩在流雲風暴裡吧。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凡夫俗子糟蹋著這個大千世界,現在讓我陪你把它奪回來,讓我做你的先鋒。做你的後盾,做你的左膀右臂,讓我為你而戰!
我可以對雷申德說出上述這番話,並有信心做到表情真摯,語氣誠懇,必要的時候我甚至可以熱淚盈眶,可是…當我迎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這些醞釀已久的情緒卻統統被憋了回去——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個經歷過人生百態的雷電長老,而不是個未經人事的花痴小姑娘。
所以…我還是說實話的好,好在實話比較簡潔,只有一句:“因為你可能是唯一還願意收留我們的人了。”
“那我不得遺憾的告訴你,你錯了。”雷申德做出了遺憾的表情,要多誇張有多誇張的那種:“沒有人願意收留你們。”
“老雷,你聽我說…”
“還是聽我說吧,年輕人,省得你白費唇舌。”看來雷申德連爭取的權利都已不打算給我:“你是個麻煩,你身邊的那些人也是,而且從第三次北伐結束後就一直是。你們之所以看起來好像不太麻煩,是因為站在你們身後的人是阿倫,他不怕麻煩,也有接納麻煩的實力。而我,沒有。”
“可我們不會白白…”
“我知道你們不會白白待在這裡,你們會為我效勞,因為為了留下,你們不得不這麼做。”他再次打斷了我:“說實話,你們實力不俗,成長空間也不小,能為我做的事兒有很多,但是…就算你們能為我做的事兒再多十倍,也抵消不了你們給我招來的麻煩。你也知道,我是個講究付出回報比的人,而以目前你們的能力來看,無論你們能為我付出什麼,都不足以讓我承擔把你們留下來的代價。”
“無論如何都不能?”
“無論如何都不能。”他這樣對我說,語氣平靜,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我卻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空山鎮,看來已經是我們唯一的選擇。沒有強者,沒有軍團,沒有庇護,只有一群流民草寇,這讓我想起了狼堡,那時候…等等,現在可不是想這些時候,我還有太多的事要做。
“阿倫是怎麼死的?”我有些漠然的問雷申德,雖然這個問題我早就該問了。
“怎麼,難道你還打算為他報仇嗎?”雷申德揚了揚眉,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告訴我!”我有些不耐煩的喝道,彷彿在這一瞬間突然受夠了他無休止的調侃和嘲弄,現在我只想盡快把這件事弄清楚,然後馬上離開這裡,一秒鐘都不多停留。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畢竟事情才剛剛發生了不到半小時,忙著收尾的恩格里斯特也沒功夫跟我說太多,不過…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明白怎麼回事兒了,跟全世界的人一起。”雷申德聳了聳肩說:“據說同鑄會已經決定公佈整個事件的始末,估計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會開始討論死亡召喚者之死了。”
“他們肯定會把整件事篡改的面目全非!”我咬牙切齒的說,抬高自己,貶低別人,頌揚白魔法,抨擊黑魔法,這是同鑄會的一貫伎倆,不用想我都猜得到。
“也許吧,可是誰在乎呢?”雷申德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反正歷史總是由勝利者來撰寫的嘛。”
“我在乎!”
“可誰又會在乎你在乎呢?”
雷申德的話令我一時語塞,是啊,我在乎有什麼用呢?我不過是滄海中的一滴水,大漠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