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著,裴傲忽然慶幸自己的自制力是極好,否則此刻,伊夏沫就算不死,也要掉層皮,粗重的喘息一聲,陰著臉,這才冷聲道:“醫治。”
“是,王爺,臣準備一下,一刻鐘的時間就好。”點了點頭,易秉章行了禮,慌忙的退了出去,這才看見站在門口的裴九幽和音璇,也顧不得招呼,含糊的躬身隨後又快速的出了門。
“王嫂,都是我的錯。”一步一步,腳步沉重的邁不開來,音璇看著坐在椅子上,雙手慘不忍睹的伊夏沫,赤紅著雙眼痛心地道歉。
“和你無關,去宮裡之前就傷到了。”看著音璇那痛心的摸樣,伊夏沫隨即開口,轉移話題的道:“闕雲怎麼樣了?”
“沒事,只是皮肉傷。”比起伊夏沫那雙手,闕雲那被踢打的傷根本不能比,音璇哽咽的低喃,快速的別過頭,擦去眼角滾落的淚珠,王嫂甚至比自己還要小,怎麼就承受了這麼多的苦難。
一刻鐘的時間,易秉章卻已經準備妥當,將薄薄的刀子在火上烤灼了之後,噴上了白酒,看了一眼裴傲,“王爺,握住王妃的手,臣要開始了。”
默然的側過目光看向窗戶外,易秉章下刀的一瞬間,劇烈的疼痛從掌心裡傳來,伊夏沫的手指倏地攥緊了裴傲的手,凝皺著眉頭,低聲的喘息著,可是卻沒有喊出聲來。
一旁的盆裡倒滿了烈酒,此刻卻已經是鮮血淋漓,被刀子挖掉的肉和著鮮血迅速的染紅了盆裡清澈的烈酒。
“痛就喊出來。”看著強忍著的伊夏沫,看著那纖細的手指雖然被自己握住,卻依舊痛的不停的顫抖抽搐,裴傲冷硬的心不由的柔軟下來,一手依舊握著她的右手,一手卻已經快速的難過伊夏沫的肩膀,讓她單薄瘦弱的身體可以靠在他身上。
“我可以忍的住。”痛讓聲音都已經結巴起來,伊夏沫壓抑著那刀子一下一下刮過手骨的痛意,將臉深深的埋進裴傲的肩膀處,不然人看見她此刻痛苦壓抑的臉色。
鮮血不停的流淌著,順著手掌的傷口,滑過裴傲握住她的大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屋子裡,音璇早已經無聲的落著淚,緊緊的抓著裴九幽的胳膊,剜肉刮骨,這根本不死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
屋子裡很安靜,只有易秉章不停的忙碌聲,夾雜著伊夏沫因為痛而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時間一點一點的流淌著,終於易秉章鬆了一口氣,快速的在傷口上撒著止血的藥粉,“王爺,沒事了。”
“嗯。”裴傲沉聲的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脖子劇烈的痛了起來,剛剛那一瞬間,她或許是真的壓抑不住了,竟然狠狠咬傷了他的脖子。
手上拿魔人的痛苦終於舒緩下來,伊夏沫這才感覺到了口中的血腥味,快速的直起身體,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咬上了裴傲的脖子,來壓制那無法忍受的痛。
“去床上休息。”抬手抹了抹脖子,裴傲冷聲的開口,神情依舊俊冷剛硬,看了一眼伊夏沫一雙手都被紗布包紮起來,這才站起身來,對著裴九幽一個眼神示意,兩人快速的出了臥房,只留下音璇留下來照顧已經痛的虛弱的伊夏沫。
書房,裴九幽看著沉默不語的裴傲,不由快速的開口道:“二哥,青蓮在哪裡?”在裴王府,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她們竟然敢這樣對小沫兒,裴九幽顫抖的心此刻真切的感覺到痛處,一刀一刀都如同割在了他的心頭一般,那個笨沫兒,竟然什麼都沒有說,而自己之前還誤會她冷血無情。
“殺了一個奉命行事的人有何用。”面色此刻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自若,裴傲冷冷的開口,看著眼前堆積的奏章,食指和中指清幽的敲著桌子,冷聲道:“禁宮乃是蒼紫王朝最機密的地方,既然你已經有了準確的訊息,帶二十個暗衛將圓兒帶出來,記住,多少人去,就給我多少人回來。”
“是,二哥,我立刻去安排。”熱血沸騰著,原本裴傲根本不准他插手,只讓他利用五樓的人脈查清楚關押圓兒的地方,如今看來,二哥要開始斬殺范家那些死士了。
“不要這麼高興,記住一點。”裴傲看著一臉躍躍欲試的裴九幽,臉色慢慢的凝重起來,只怕鳳修也和自己一樣有同樣的想法,“記住一點,如果就不出人來,將這個藥丸丟給圓兒。”
“二哥?”驚詫著,裴九幽接過裴傲甩過來的瓷瓶,不可置信的瞪大一雙邪魅的雙眼,可惜裴傲都已經低著頭,專注的處理著書案之上的奏章。
許久的沉默下,裴九幽緩緩的握緊了藥瓶,轉身向著書房外走了去,“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將那個胖丫鬟給帶回來的。”如果營救失敗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