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昨夜一晚沒有睡,整個人都疲憊不堪著,眼下凹陷成灰黑色,原本總是倨傲高貴的身影在短短几日,已經瘦了不少,疲憊和陰影籠罩下來,裴傲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陰沉,以前和伊夏沫在一起時的愜意和輕鬆此刻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爺,莫非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在躲著王妃,連屬下都看出來了,王妃是為了不讓王爺你擔心,才會一直沒有開口,可是這幾天,王妃夜裡都沒有睡,飯也吃的少,卻還是沒有來打擾王爺。”
如果說之前對伊夏沫還有什麼誤會,可是在經過了血咒一事之後,殷莫非明白如同王妃這樣的女子是不擅長感情的,她的一切都放在了心頭,而不會說出來。就像這次一樣,王妃明明是那麼的擔心,整夜整夜的不睡,可是卻堅持的沒有來打擾王爺。
如果是放在以前,殷莫非必定以為王妃是冷血無情,對王爺沒有半點的在乎,可是如今,他卻明白了,王妃不是不擔心,只是她的擔心都放在心裡,需要用心才能感覺到,
她為什麼要這麼傻呢?可是她就是這樣的人吧,再多的感情也不知道如何表達,所以這一路行來,自己才從來不隱藏自己對她的感情,想要生性清冷的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愛她,為了她什麼都願意放棄,可是如今,卻是自己在折磨她。
低著頭,視線依舊停留在眼前的公文上,裴傲握著毛筆如同無事一般快速的批閱書寫著,可是那平靜之下的心卻在痛的泣血,無法理清這樣的血緣關係,無法去面對她的面容,讓裴傲除了逃避卻根本不知道有什麼辦法。
看著根本什麼都沒有聽進去的裴傲,殷莫非失望的收回目光,將飯菜擺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這才靜默的轉身退出了書房,而聽著那木門關合的聲音,裴傲手中的毛筆啪的一下掉在了桌子上,墨跡在紙張上渲染出一個大大的黑點。
而和書房相隔甚遠的臥房裡,伊夏沫食不知味的撥弄著菜餚,整個人都在擔心著裴傲,接連幾天沒有怎麼睡,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清冷而憔悴。
“王嫂,你擔心表哥就去問表哥到底出什麼事了!”看著原本就消瘦。可是五天下來,整個人更是瘦弱的伊夏沫,音璇擔心的蹙緊了眉頭。
“不用,我該相信他的。”伊夏沫搖了搖頭,慢慢的將菜放進了口中,她該相信他的,必然是有什麼事了,他才會如此,可是伊夏沫相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裴傲必定會處理好,可是她真的好想他,以前,她可以一整月在屋子裡,除了日常的需要和購買會上街一趟,可是如今,只有五天,她卻已經開始想念裴傲,想念著他那低沉的帶著笑的嗓音,想念著他固執抱緊她的溫暖和安心。
知道多說也沒有用,音璇無奈的嘆息一聲,看著麻木吃著菜的伊夏沫,王嫂根本就是在擔心表哥,卻一直強忍的不出現在表哥面前。
入夜,陣陣的涼風從開啟的窗戶裡吹進了屋子,沙沙的樹葉聲清晰的迴響在安靜之中,將軍府此刻已經是一片安靜,除了巡邏計程車兵外,所有人都睡下許久了。
王妃這幾天根本就沒有睡,腦海裡響起殷莫非的話,裴傲低沉的嘆息一聲,緩緩的起身看向窗戶外悽迷的夜色,在他還沒有想好這一切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叔侄的血緣關係,如同一道鐵鎖般狠狠的禁錮著裴傲那原本滿是感情的心扉。
五天,卻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每一寸肌膚,每一絲血液都吶喊著,想要去擁抱她,想要將她嚴密的摟在懷抱裡,可是他不能啊,她是皇兄的女兒,是他血脈相連的侄女。
痛苦之下的黑眸如同燃燒過的灰燼,無限的痛苦和矛盾落滿眼中,裴傲推開門向著門外走了去,黑暗裡,腳步停頓下來,遠遠的看著臥房,裴傲根本無法再邁出一步,他不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真的再靠近,他一定會壓抑不住的去親吻她。
黑暗裡,睡的很淺,當有腳步聲靠近時,伊夏沫驚覺的從睡夢裡睜開眼,可是一片安靜的黑暗之中,屋子外的腳步聲卻停了下來,他還是不願意見自己!茫然的睜著雙眼,看著漆黑一片的屋子,伊夏沫無聲的握緊了雙手,臉上閃過痛苦閃過思念,可是她還是沒有選擇起床,她會一直相信他,等裴傲處理好了,他必定會像以前一般。
一個人在屋子裡,一個人在屋子外,夏夜濃濃的夜色下,隔著一道牆,裴傲的心是痛苦而冰冷的,伊夏沫在屋子裡,雖然痛,卻還有著堅定的希望,裴傲終究是對的,與其兩個人痛苦,還不如獨自承擔下一切,至少她不必和自己一般的無奈。
一天一天的時間流淌著,同住在將軍府,裴傲和伊夏沫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