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讓他能夠調動的力量限度，被壓縮到一個極小的程度。
對於合道者來說，自身法則的強度，實際上代表著他們力量的最大爆發力。
而星界的存在，則可以高速補充他們的法則，使得他們無需為力量源泉擔心，擁有幾乎取之不盡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這種特性，星主體系當年才會取代普通修行者，成為最受歡迎的修煉法門。
顧南被封鎖絕大部分法則，幾乎讓他能夠動用的力量，只等同於一個十階的星主。
用這樣的力量上限，來重構顧南那強到離譜的軀體，自然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顧南大概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想要等到完全復原，至少需要五到十年，這還是邪神之軀能夠自動修復的結果。
這個時間放在其他合道者身上，或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但顧南自出道以來，這還是所受最為嚴重的傷勢。
夢仙和法空最後的瘋狂反撲，確實帶來了非常嚴重的後果，這兩人的狠勁也超出許多人的預料。
如果不是已經成就合道，或許光是這一次，就足以讓顧南徹底死去。
當然反過來說，要不是明知道自身的優勢，顧南也不可能這樣去作戰，或許他早就轉身就跑了。
“趁著這個機會，先把罪惡值積累一下，晉升十二階吧。”顧南很快做出決定。
法則的缺失並不影響顧南的大部分戰力，所以他暫時並不著急。
他根本不怕有人趁機入侵神國，只是等著身體完全復原，行事會更有把握。
“老師。”顏小小孤身進入邪神殿，看到了剛剛重塑大半頭顱的顧南。
自從顧南出事之後，顏小小第一時間封鎖了整座邪神殿，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此中，同時也隔絕了外人瞭解顧南訊息的渠道。
無論是她還是紅尾，儘管對下面都是自信滿滿的模樣，可實際上擔心還是有的。
失去了星主的星界，如果又沒有培養繼承者，會面臨著怎樣的下場，看看當年的寂滅天就知道了。
“我沒事。”顧南的聲音直接在殿中響起，他現在連聲帶都沒有，自然無法開口說話，“瀆神者計劃計劃如何？”
“薇薇安失敗了。”顏小小平靜地說道，“她破除夢魘神格的結構已經很勉強，與神格的融合並不好，得到的力量也不夠。”
瀆神者屠神失敗，結果自然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在真正的神明手中。
顧南對此也有所預料。這世間畢竟沒有什麼真正的天選之人，薇薇安最終第一個融合神格，一方面是她自己的努力，但同時也是機率下必然的結果。
他們準備了上百個實驗物件，一個接一個堆上去，總有人可以打破神格的結構。
而只要有了第一個，後續再要融合神格的力量，相比之下就要容易得多。
果然顏小小隨後便道：“現在已經成功融合神格的瀆神者，數量已經超過十人，甚至有一個直接到達七階的。”
主神的力量超過尋常神明太多了，肢解過後的神格，依然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帶給凡人的幫助極大。
當然這樣製造出來的強者，更多的是無根之萍，力量一旦消耗完畢，剩下的就只是一身對法則的理解。
說白了，他們沒有神國和星界作為根基，自然無法和正常強者相比。
“好。”顧南的聲音顯得很平靜，“計劃繼續進……嗯？”
顧南的話剛說到一半，聲音卻突然頓住，目光緩緩移動到上方。在邪神殿的頂端，正有一人緩步走來。
在夢仙、法空都沒有想著一舉建功，將顧南徹底剷除的時候，反而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先來了。
“原來你已經晉升了。”顧南目光微動，語氣卻依然很平靜，彷彿眼前這個老朋友真的還是老朋友。
薛仁單手持劍，凝望著顧南剛剛重構了小半個腦袋的身體，嘴角掛上一些笑容。
“還沒有。”薛仁輕輕搖頭道，“我一直在等這一刻。”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開始變得恍惚，彷彿整個人都成了虛幻一般，氣息卻在不斷翻騰著，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膨脹。
紫羅老人給他的秘法，與其說是掩蓋合道的波動，還不如只是讓他卡在合道的臨界點上，保持在隨時可以突破的狀態。
而現在，薛仁覺得他可以突破了。
顏小小目光微動，邪神殿內突然多了些莫名的氣息，立即就要向著薛仁湧去，卻被顧南搖頭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