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而盡,良久才吐出口**辣的粗氣,呲牙咧嘴地叫喚起來:“爽啊!喝了這酒,什麼琅琊玉液、琅琊醇酒都索然無味了,記得過兩天再送我十箱帶回去。”
劉存白他一眼,端起酒瓶給他添上一杯,自己也斟滿面前的杯子,相互碰一杯之後,給糜竺碗裡夾上一塊紅燒鹿肉:“天子派來的張敦是個怎麼樣的人?”
糜竺吃完塊美味鹿肉,愜意地用潔白的紙巾擦擦嘴:“放心吧,愚兄已經把他伺候好,之所以還要來琅琊,是因為天子盯上你家的陶窯了,讓張敦帶來旨意,把你家燒製的描金白瓷定為‘貢瓷’,以後每年都要為皇家供奉一百零八套用於酒宴的描金瓷器,看起來是吃虧了,可只要細細一想,賢弟就該明白‘貢瓷’二字能值多少錢。”
劉存暗暗吃驚,倒不是不捨得百來套白瓷描金餐具,這種由莊園黃道山下的瓷窯特別燒製的餐具雖然精美華貴,但因窯溫只能燒到一千二百度左右,依然不能稱為真正的瓷器,與義子劉振一手控制的珠山瓷窯燒製出的工藝陶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劉存吃驚的是,皇帝劉宏竟然把珠山陶瓷列為“貢瓷”,而且糜竺對商機的把握,竟然到了無孔不入的超級奸商地步。
“發什麼呆呢?對了,船隊應該返程了吧?”糜竺邊吃邊問,他和劉存的關係發展到現在,已經是水**融,不需要再說什麼客氣話。
劉存點點頭:“這段日子晴空萬里風和日麗,海面估計也是風平浪靜的好天氣,所以我推測,交易順利的話這幾天就能回來,只是不知道你那兩船綾羅綢緞能換回多少人參毛皮,駿馬倒是便宜,遼東公孫家族送給咱們的貨單上,一匹肩高六尺以上的三歲駿馬售價僅是三千二百錢,可惜咱們船太少了。”
糜竺長嘆一聲:“是啊!船太少了,區區一匹肩高六尺的遼東駿馬,在徐州在洛陽少說能賣出二十金,你算算多少倍的暴利啊!快把黃島造船工坊建起來吧,回頭愚兄讓人給你送幾十船百年梨木過去。”
劉存擺擺手:“先別說造船,說說宦官張敦吧,除了索要貢瓷之外,他還想要些什麼?”
糜竺哈哈一笑,看到劉存真急了,只好低聲說道:“金子估計他不會要了,早在洛陽時愚兄已經讓他滿足,此次他來琅琊宣旨,是因為皇上聽到你安置數萬流民的好名聲,知道你劉子鑑不但會燒製陶器,還能寫出《遊子吟》這樣的孝悌佳作,畫在陶瓷器皿上的山水和花鳥都不錯,所以皇上心裡對你很有好感,之前愚兄透過暗中賄賂兩個寵臣,得知皇上特別吩咐張敦替他見見你這個人,看你長相如何,再查一下你是否也和劉子揚一樣,出自沒落皇親。”
“我哪是什麼皇親?貧民百姓一介布衣,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劉存非常意外,也從未想到過冒認什麼皇親。
糜竺知道劉存的為人,也不在意近來市井間流傳的劉存本是皇室血脈的小道訊息,所以笑了笑繼續說道:“張敦此來經過徐州停留兩天,晚宴中悄悄對愚兄說,琅琊國君和國相的聯名奏請讓皇上很高興,直誇國君劉璽明白事理,不用他撕下臉皮削藩。第二天皇上就以修建南宮缺錢為由,出價三百金向滿朝文武發賣城陽太守一職,可滿朝文武都知道皇上重置的城陽郡有多破爛,除琅琊一縣有點油水之外,其餘八縣都是殘破不堪盜匪橫行的險地,所以連續三日無人問津,愚兄派到洛陽的老家人這才出手,透過常侍段珪和張敦,為賢弟買下了這個城陽太守,聽張敦說,皇上拿得到金子高興不已,再看到舉薦擔任城陽太守的人是你劉子鑑,當即下旨同意,還樂哈哈的說:沒想到劉存這麼有錢,張敦你得幫朕多要些東西回來啊!”
劉存聽得目瞪口呆,良久才長嘆一聲:“沒想到皇上貪婪到了如此地步,大漢沒救了!”
“別長吁短嘆的,皇上要是不貪婪,咱們能這麼輕鬆拿下城陽太守職務?”糜竺不屑地癟癟嘴,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劉存非常同意糜竺的說法:“是啊!說起來我劉存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糜竺喉嚨裡的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咳嗽幾下望向自哀自嘆的劉存,突然哈哈笑出聲來,笑完也嘆了口氣:“你這傢伙,想讓人不佩服你的坦蕩都不行啊!”
“廢話少說,明天該如何領旨?是否任命我為城陽太守的諭旨也一塊下來?”劉存終於拋開腦子裡不合時宜的雜念。
糜竺點點頭:“皇上雖然貪婪昏庸,但他即位以來,一直都很講信用,答應的事情沒有反悔的,這次他要你每年貢獻一百零八套描金瓷器,還笑納了出售城陽太守的三百金,總要給你點面子吧?這點我倒不擔心,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