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大海畫面,她沮喪地說:“這樣怎麼寄給別人呀!”
“你寄給我好了!”杜曉風湊過來說。
“給你還用寄嗎?”溫靜推開他,用手抹平明信片的摺痕。
“那就扔在這艘船上吧!也算留個紀念!”杜曉風從她手裡拿過來說,“寫上杜曉風到此一遊!”
“太傻了……”溫靜翻翻白眼,無奈地說。
杜曉風也不理她,掏出剛買的貝殼筆,在明信片上胡寫著什麼,他彷彿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得意洋洋地把它掛在了船頭的釘子上。
“你到底寫了什麼呀?”溫靜伸手去夠。
“沒什麼啦!”杜曉風拉住溫靜,“走吧,再不回去老師該生氣了!”
“我要看看!你肯定沒寫好話!”
杜曉風微笑地擋著溫靜,溫靜閃開他,側頭一看,不禁大聲說:“杜曉風!誰讓你把我的名字也寫上了!”
“本來就是我和你一起來的嘛!”
杜曉風笑了起來,他在那張明信片上寫著:杜曉風溫靜到此一遊。
“討厭!”
溫靜抿著嘴唇捶打杜曉風,杜曉風嬉笑著往前跑,兩人的腳印深深淺淺印在沙灘上,一陣海浪湧來,轉眼就不見了痕跡,月光下的海灘平整如初,彷彿一切不曾發生。
溫靜其實並不真的生氣,但臉卻有些紅,因為在那張薄薄的紙片上,杜曉風還畫了一個桃心。
也不大,剛好夠圈住他們兩個的名字。
想想那張明信片應該和孟帆的同一命運,興許在那裡風化,再或者被誰發現了,取笑傻傻地留下名字的他們,最不幸的就是被當做垃圾扔掉了,總之肯定早已消失不見。
開始那個東西找不到了,不代表它就真的不存在了,就像孟帆能細微回憶起明信片上白鴿的翅膀,溫靜也能記起杜曉風畫的桃心左邊比右邊大一些。
未來是未知的,而過去是一定的,記憶就是證據。
可是隻有一個人的回憶能證明什麼呢?
那天晚上,溫靜突然很想問問杜曉風,他還記得這些嗎?
還記得那張明信片正面是大海還是藍天嗎?
還記得分落在城市兩端的他們,也曾經在星空下全心全意地依偎過嗎?
第十章剛與杜曉風分手的時候,溫靜曾經上了一半的班就跑了出去,去杜曉風家門口等,想問問他到底為什麼,結果她看見了金薇薇。
從分手到同學聚會之前,溫靜恨不得再也不見他,全當青春歲月裡攜手相伴的那個人,初戀的那個人已經消逝成風,結果她遇見了杜曉風。
分手一年後的現在,溫靜想見杜曉風,想跟他坐下來聊聊天,僅僅聊關於籃球賽、向日葵、明信片這樣的事,結果她卻徹底沒了他的訊息。當初為什麼愛,後來為什麼不愛這樣的問題已經隨著時間變成了無解,也許有那麼一剎那感懷了曾經,但是隨即便放心了,不會去仔細想,更不會去踐行。
如果說成長令人思維更加有邏輯,那麼就是在這樣複雜的邏輯中喪失掉了簡單的可能,相反的多了很多不可能的判定。
總之那段時間,奔走於北京環路間的溫靜和杜曉風都想過同樣的問題,但是誰也沒有找誰。原先會在旅店窗子外面執著地等很久的杜曉風,現在只是在金薇薇影印裝訂來的雜誌書脊上標明瞭刊號:而每天坐在擁擠的地鐵的溫靜,也只是不停地在回放那首《sealed with a kiss》。他們做著的,是明知對方不會知道的事。
北京進入了頻繁下雨的8月。在一個電閃雷鳴的日子,溫靜專門用來收集孟帆雜誌的郵箱收到了一封招聘通知信。
溫靜不記得在招聘網上登記過這個郵箱,但是看到那家門戶網的logo,她立刻就動了心。畢業時她曾往那裡投過簡歷,只是抱著美好夢想的她,對於石沉大海絲毫不意外。沒想到多年後,她竟然又有了機會,即便不能被錄用,她也十分高興。
面試那天溫靜翻出了畢業時特意買的職業裝,服帖的剪裁穿上後顯得很成熟、優雅,比手機大賣場劣質的制服要順眼很多。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溫靜一邊慶幸沒發胖一邊暗暗祈禱能一舉成功。
然而一進到公司,溫靜就感覺自己受到了格外的關注,從接待員到面試官,聽到她報出名字的時候都多看了她一眼。做完簡單的介紹,面試官開始提問,溫靜沒想到,自己準備了那麼多的應急問答沒有用到,給她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現在網路上流行的尋‘孟’之旅是你製作的虛擬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