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明顯一副怕生事端乾脆了事的掩飾口氣。
“她到底想什麼?”林震威不耐煩了。
“她她她。。。。。。”林晉安一副更難以啟齒的口氣。
這時候,其他腳程慢一些的夫人小姐們也趕到了。一見房內的狼藉情形,皆作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周夫人眼珠骨碌碌的在在場的人身上轉了一圈,捂嘴道,“小郡王和芸娘子研究學問,怎麼柳氏你也來湊熱鬧了,這學問啊,又不是湊熱鬧就能學來的!”
柳瑤低眉,“是奴家莽狀了,打擾了小郡王和這位小娘子談。。。。。。學問,真個抱歉!”
刁夫人冷笑一聲,“你是該抱歉的,驚動殿下和大夫人不說,要是傳出去,人還當我們小郡王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這名聲啊,以後可就不好說了。”
她這一說,所有人臉色又是一變。劉夫人走到林晉安身旁,“安兒,到底怎麼回事,你跟跟小娘子。。。。。。怎麼。。。。。怎麼都在?”
“這還用說,自然是美酒佳餚。。。。。。研究學問咯!”曾夫人陰陽怪氣的笑著,雖然改了口,可大家彷彿都明白,接下來本該是“共度良宵”。
氣氛詭異又湧動,眾人心思各異。
忽地有人嗤笑了出來——不訾於熱油鍋裡滴入了一滴水,霎時間引爆了所有人情緒,大家不由自主地瞧聲音來源看去,卻是肇事者之一,那個美貌可人的小娘子,但見她冷眉嗤笑,笑意在睽睽目光下,毫不收斂,反而更加張狂,好像是蓄意讓人瞧出她內心多麼不恥似的——
至於不恥什麼,眾人就心思各異了。
林震威面露不愉,聲音也帶了幾分嚴厲:“不知道這位小娘子所笑為何?”
芸娘又低笑,朝林震威微微斂福,輕聲婉轉道:“芸娘尚未向王爺問安,卻先驚動王爺,心內實在羞愧難安,在此告罪。回王爺之話:芸娘笑可笑之人,笑可笑之事。”
“哦!”林震威挑了挑眉,見她神色鎮靜,毫不慌亂無措,逐不以一般輕狂女子認為她,反而收起了不悅神色,認真的問道,“不知什麼是可笑之事,誰又是可笑之人。”
“芸娘曾給人說過一個故事,不想今日也有幸說與王爺聽。故事發生在江南之地,此間一紈絝看上了一訂親女子,紈絝為達目的,乃使人四下散播此女子不貞潔謠言,並且買通人偽作其姦夫,只待對薄公堂,乃可弄假成真,毀其名聲。此女子情急無奈之下,乃著嫁衣,自奔婆家,哀陳其情,並關門鎖窗,請婆、姑驗明正身,所言不假,乃當堂拜堂成親。我謂此事‘事急從權’——與芸娘現今所遭遇之事,可謂異曲同工。然那女子有急可緩、有權可從,佈施此局之人,卻不知芸娘乃是毫無名聲之人,無急可緩,無權可從,欲陷芸娘於’浪浮、不貞'之名,卻是未免可笑了,是故芸娘笑可笑之事,笑可笑之人。”
她這種自打耳光又似乎很理直氣壯的說話,讓眾人臉上的表情都怪異起來。刁夫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夫人,周夫人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學著芸娘不恥的樣子,聲音輕輕柔柔,卻帶著刺,“話可不能這樣說,不是還有句話叫‘破罐子破摔’?況且,我們二郡王風流倜儻,多少女子愛之若狂,小娘子年輕貌美,與我們二郡王男才女貌,互相愛慕,也是意料中事。小娘子又何須鄙薄至此。”
芸娘微微一笑,朝著周夫人行了一個禮,“敢問夫人貴姓?”
周夫人訕訕的,不是早上才見過?“免貴,姓周。”
“周夫人既知‘破罐子破摔’,又焉不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句?有些人做了人家的妾便得意洋洋,只道人人與她一般心思,卻不知道有些人是寧死不從的。芸娘縱容‘破罐子破摔’也摔不到一個賤妾的位份。”
“你!”
這話一出,在場絕大多數人變了臉,只因在場絕大多是妾之流。周夫人更是氣得面上青筋暴露,幾乎忍不住舉手就想掌擱芸娘,太放肆了!實在太放肆了!可看到芸娘清冷的彷彿挑釁“來啊,來打我啊”的眼神,到底存了兩分理智,不管怎麼說,她背後到底站著一個安陽郡主,那可是王府裡獨一份的寶貝——於是轉而向林震威,哀哀,“殿下。。。。。。”
“你放肆。”林震威也震驚與此種張狂的放肆,不由得在周夫人哀嚎之前怒喝出聲。
芸娘又低笑——在場的人現在都覺得她笑得磣人——“芸娘並未指名道姓,這位夫人偏要對號入座,芸娘能如何?王爺言芸娘放肆,此言未免差矣。況且,妾便是妾,即便掛上再高貴的名頭也還是妾,這個道理拿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