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居內宮,怎得知我帶了商隊隨行,又輕騎快馬入城?我剛見了皇兄,與皇兄說了這些,對了,定然是皇兄告訴貴妃的是不是?”
好天真可愛的表情,可字字誅心:皇帝肯定是沒告訴她的,安陽郡主可是從上書房出來直接上的景仁宮,皇帝不可能比她快,她一直陪侍在景仁宮,自然也不可能到上書房聽聞,那獲得訊息的渠道只有兩種:一,她私通外界,二,她在皇帝跟前布了眼線——
無論那一種,若教人知道了,後果都不堪設想。
韋貴妃當下慘白了臉,好一會才勉強幹笑著,“昨兒福昌公主進宮,聊了幾句得知的。”
“福昌姑姑提我家‘十里紅妝’?”祈雲一臉愕然。
韋貴妃:。。。。。。完了。福昌公主不會放過她,這說得公主府在虎視眈眈安慶縣主的嫁妝一樣。
太后本來也隨她侄孫女刁難祈雲的,見狀真是恨鐵不成鋼,見過眼皮子淺的,沒見過這麼淺的,說什麼不好,非要提人府裡嫁妝這種外人不便多提的事——
“行了,胡說什麼呢,說話沒個仔細,倒教安陽郡主誤會福昌了。福昌豈是那種眼皮子淺薄的人,她就是愛安慶縣主賢惠嫻雅,性情溫柔,倒說得她貪弟弟家的嫁妝似的,也不怕人聽了笑話。行了,去膳房看看,燕窩湯熬好了沒,安陽郡主一路風塵僕僕,也讓她補補身子,還有,把前些日子山西都督進貢給哀家的白玉瓶拿來給安陽郡主帶回去玩吧,這些日子菊花開得正好,襯著這白玉瓶子倒好看——你都開口為她討禮物了,哀家總得表示表示,才不落了你這貴妃的面子。”太皇太后不愧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三言兩語、連嗔帶笑的就把這事兒掀過去了。
韋貴妃連忙謝過太皇太后,應聲離去。祈雲也叩首謝恩。
祈雲在太皇太后宮裡喝過頂級燕窩熬的湯水才告辭往林佑安居住的翠琉園去——據說當年林震威未封親王前,居住的就是翠琉園,讓林佑安居於此,是俱有深遠含義的。
林佑安還沒下學,只一園子的宮人在。見了祈雲,俱紛紛上前參拜,祈雲讓隨身近侍每人賞了他們一個豐厚大荷包,算是獎勵。她留下了幾個得力嬤嬤問話,得知韋貴妃有將孃家女兒嫁給佑安為妾侍的意圖後冷笑,“處處想害本宮,還想結親家,好生不要臉。”又聽說了已經有人嘴碎韋貴妃孃家那些娘子們的行徑,即迴心的笑了起來,“很好,只是嬤嬤要做得隱秘些,莫讓人抓著把柄方為好。”
“奴才們嘴緊得很,向來只聽別院的奴才碎嘴,奴才們哪敢碎嘴別人,郡主安心。”韋貴妃與陸貴妃素來不和,大凡有一點機會,必然針鋒相對,如此好機會,陸貴妃哪裡肯放過?一丁點恰當的暗示足矣。
祈雲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她這書呆子弟弟可不容易,不單止是籠中鳥,還是別人眼中的肥肉,看來日後要對他多好些才能彌補他了。
祈雲見過佑安,兩姐弟說了一會話,祈雲便要離宮了,林佑安想留她用膳,也被她毫不客氣拒絕了——
“我去芸孃家吃,你自個吃吧。三娘做了好多好吃的,有辣炒雞丁、老鴨筍湯,五香桂花魚、什錦蘇盤;燻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臘肉蒜苗。。。。。。聽著就很不錯的樣子,我一定要去試試,所以就不陪你啦,你們慢用。”
林佑安、張書恆:。。。。。。
林佑安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他雲姐一來就是“炫耀”身高,夠打擊人的了,連吃也不放過——到底還有沒有姐弟情誼?
林佑安覺得這個問題還是不要深想的好,結果肯定很傷人。
到芸孃家吃飯是昨晚就與芸娘約好的。
兩人躺在大床上,一時無睡衣,便細細碎碎的事也聊起來,芸娘說道曾經想給她送家裡製作的梅子、臘肉,但是王管事說外食不入王府,不然出了事很麻煩,芸娘一時興起:“那我去你家吃唄,也好久不見你孃親了。我去看看她。”
結果忘記了她要去衛國公府拜見外祖家,差點去不成。衛老太君和媳婦、兒媳婦,也就是祈雲的太_祖母;祖母,舅母,二年不見她,她一來,哪裡肯讓她走,還是她好說歹說,用了各種義正詞嚴譬如‘郡主’當重諾諸如此類的藉口才“逃”了出來吃這一頓。
三娘聽說郡主要來自己家吃飯,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包子鋪的事都交給了張大娘和李梅,她今天只專心做飯。小昊天也沒去上學,秋雲山也回來了,一家四口頗有點嚴陣以待的感覺。祈雲不好帶太多人來,只帶了四個親隨,其中一個正是當天來送信的名字叫童鬱文的,長得面白俊俏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