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
不知道為什麼,傅說卻在這小小的破爛神廟上感覺到了一種危險,使得傅說更加小心的收斂著自己的氣息,遠遠的離開了這個村子。
海邊都是灘塗地,稀爛的泥漿都能沒入小腿那麼深,這時候正是退潮時分,離著海面都還有一兩裡遠。站在灘塗地的邊緣,傅說有著一點小小的失望。八卦古鏡之中,自己依舊被血光所包圍。沒有一絲出現生機的樣子。
傅說信步而行,淹著海邊。漸漸的就有著石頭了,不再是這種灘塗地了。看見一座小石頭山,上面建了一個亭子。正有著陣陣樂曲傳出,傳來女兒家的歡笑之聲,鶯聲燕語。
這地方荒山野嶺的,怎麼會傳出這種聲音?莫非有著妖怪作祟?心裡稍稍有些奇怪,就放出神識感應了一下。卻就啞然失笑。原來是閒極無聊的富家子弟,在此招妓飲酒!
傅說心中有事,無心打擾,正要路過。卻聽山上有人招呼道:“看下面那位先生儀表不凡,有著閒心來著海邊賞玩,看來也是風雅之人。何不上來一聚?”
傅說剛要拒絕,就見到八卦古鏡之中一動。雖然還是血光瀰漫,但卻有了變動。傅說不驚反喜,大衍之數五十,圍棋缺一,才有著變化。有變化,才有著種種可能。最怕的就算一成不變!
當下長笑一聲:“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就緩步上了小山。
這山不高,但是通體都是白石,在這麼一片灘塗海邊,有如鶴立雞群。格外醒目。因此這山,就成了元州城那些達官貴人。風流才子們賞玩海景的地方。不過那多在天晴十分,豔陽高照,眺望大海,一碧萬頃。
這般陰冷霧霾的時刻,虧這些人好興致,居然在此地招妓喝酒,也不怕吹個傷風感冒出來。
山頂上修了一個平臺,一個涼亭,正有一老一少對坐喝酒,旁邊卻是一隊女姬,正在奏樂。再看那兩人酒菜,雖然簡單,但卻極是精美。還有一個二八年華的美女,身穿綺羅,用著一把小刀把魚片成薄入蟬翼的魚片,放在瓊珠一般的冰塊上。這就是極是奢侈了!
傅說過來,兩人只是含笑,卻沒有起身相迎。傅說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傍邊就有著美婢女斟酒過來,就香四溢。和著婢女身上的脂粉香氣,一時間真的有著心神皆醉,忘卻煩惱的的感覺了!
再看兩個主人,一個年少的富貴風流,繫著的方巾上有著一個鵝卵大小的寶石,更加顯得這人面如冠玉。也說明了他還沒有成年。還沒有行冠禮,沒有帽子戴。
另外一個老者,其實也不過四五十歲的年紀,面容清癯,帶著出塵之意。這倒是稀奇了,而且傅說見了,居然隱隱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要知道以傅說現在的修為,心中清明,萬物俱顯,只要見過的人哪怕隔的再久,也不可能忘記。然而這個老者一身葛布袍子,大有古風,這般出色之人,見了更沒有理由忘記。除非,這人當初見的時候形象和現在反差太大!
想到這裡,傅說忽然記起了一個人,心中驚駭,已經知道這次絕然不會是巧遇。當下微微一笑,對那老者道:“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那老者一驚:“國師居然還記得我!”這般就是預設了。
傍邊的年輕人一驚,他顯然是不知情的,聽到國師兩字,手中巨震,連酒水都潑了出來,弄溼衣襟。
“某是桑歷羊,這位是我的小朋友王建之!”桑歷羊介紹了一句。
傅說微微頜首,也就罷了。只是自斟自飲了起來,隨手夾起了一片魚膾,沾了些作料,放入口中。就覺得鮮美無比,入口既化,一股美味就從舌尖蔓延到了整個口腔。一股微微的熱流上傳到腦海,就連腦袋都有些熏熏然起來。
“好魚,好魚!”傅說不住口的讚道:“當真好魚!”
“好吃就多吃些!”老者微微笑道:“這魚可稀罕了,只有遠海之中才有,味道絕美。而且還能滋補元氣!”
那少年聞聽傅說是國師,就有些不自在了。沒有了剛才那種灑脫的意思,有些侷促,聽了這句話,也大為點頭道:“這魚就是古書上記載的梅童魚,傳聞乃是美女所化,這肉質自然鮮美無比了!”
這是本世界的傳說了,傅說並不大清楚,就含笑聽著,沒有開口。細細打量這桑歷羊,這人不是別人,居然是當日那個乞丐,就是那個當日傅說進城的時候,滿城歡迎。卻見著一個乞丐渾身長滿惡瘡,閉目等死,卻被傅說隨手治好的就是。
只是當日那乞丐那般模樣,現在卻氣質高華,隱隱有著出世之態。身上更有著神光金青之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