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這樣溫婉美麗的聲音,像是一股清泉注入乾涸已久的心靈。水溶忙抬頭,看見身披桃紅色棉綾披風,尚未梳妝,長髮披肩的黛玉,整個人便從沉寂中甦醒過來。
“王爺,天都亮了。”黛玉微微一笑,再上前幾步,走到水溶的跟前,“王爺心裡不舒服,也不該作踐作踐的身子。。。。。。。。”
“玉兒!”水溶猛然張開手臂,把黛玉拉進自己的懷中,死死的抱住她的腰肢,把臉埋在她的胸前。她就這樣跑過來了,長髮未梳,衣衫未換。是不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在他的身邊,就急忙趕來了呢?
一陣溫暖湧上心頭。
悲傷和憤怒,無望和疲憊,都在她微涼而幽香的懷抱中慢慢的蒸騰,他一遍遍告訴自己,即使什麼都沒有了,還有她,還有她陪在自己身邊,還有這樣一個人,可以讓他抱一抱,休憩一下疲憊的心靈。
單薄的衣衫被什麼東西溼透,黛玉感覺到胸前一片溼濡。
他哭了嗎?為了誰而流淚?為了秦氏?還是他的女兒?
黛玉的心好疼,疼的沒有一絲力氣,只是傻傻的憑他抱著自己,把溫熱的眼淚浸透在自己單薄的繭綢衣衫上。
天真的亮了。
當一抹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欞上繁複古典的花紋照到書房紫紅色的地毯上時,黛玉也感覺到懷中的男人已經恢復了平靜。
“王爺,我們還要進宮給太后請安。”黛玉抬起手,慢慢的放在水溶的肩膀上。試圖把他從懷裡推開。
“嗯,玉兒,我知道。。。。。。。。”水溶終於把臉從她的懷中抬起來,仰著頭,看著黛玉平淡的容顏,輕聲一笑,“玉兒,昨晚睡的可好?”
“還好,總比王爺一夜未眠好。”黛玉也輕聲一笑,“走吧,總不能這個樣子去給太后請安。”
“嗯,回房梳洗。”水溶從椅子上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坐了一夜,腿腳早就痠麻的站立不住,於是身子一歪,往黛玉靠過去。
“哎——王爺!”黛玉見狀,忙抬手扶他,怎奈水溶腳上痠麻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且他原本個子就高,黛玉又瘦弱無力,哪裡能扶的住他?於是二人雙雙倒地,水溶的身子結結實實的壓住了黛玉,這一摔一壓,饒是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黛玉也被弄得渾身疼痛。
“唔——好痛啊!”她皺起眉頭,想抬手推開壓在身上的大山,可是力氣太小,無濟於事。
香軟溫熱的嬌軀就在身下,那麼真實的存在於水溶的任何一種感官之下。
他的手滑進她絲袍底下,滑過腰肢,緩緩移至胸前,掌心的溫熱灼燙她每一處肌膚,令她頓時酥軟。她喘息漸急,微微咬唇,仰頭望向他。
他目光幽深,不再有原來的無助和疲憊,薄削嘴唇掠過頸項,驀地含住她耳垂。
黛玉忍不住沉吟,扭頭說道:“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進宮。”
“嗯。。。。。。。”他終於放開了她,許是四肢也從麻木中甦醒,輕輕的翻身,放開了對她的禁錮,自己卻仰躺在一邊。
“走吧,再不去梳洗,我們只好穿著這樣的衣服進宮給太后請安了。”黛玉無暇顧及太多,率先起身,又伸手拉了水溶一把。
“真想一輩子做個閒散之人。”水溶無奈,牽著黛玉的手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黛玉有些凌亂的長髮,長嘆出聲。
“太妃恨鐵不成鋼,王爺果然那樣,可就是最大的不孝。”黛玉笑笑,掙脫了水溶的手,往外走去。
下人們看著王爺和王妃從屋子裡出來,王妃的臉紅紅的,有些嬌羞。而王爺則神采奕奕,根本不像是一夜未睡的人,眾人心底暗暗的歎服,還是王妃厲害,這一下會兒就把王爺給收拾了,看來以後寧可得罪王爺,也不能得罪了王妃。
因為這次是婚後第一次入宮給太后請安,黛玉今日換上了華貴的一品命婦的朝服。朝服為杏黃鸞紋織金裳,寬大裙服逶迤身後。過腰的長髮也被紫鵑的巧手一層層梳成高髻,髮髻中簪著那支成婚時太后御賜八寶琉璃金簪,用十八枚碩圓珍珠綴起的月牙環,束起原本有些散碎的發縷,露出光潔前額,真是雲髻峨嵯,綽約婀娜。
水溶一路牽著黛玉的手,穿過皇宮裡長長的甬路,身後兩隊整齊的下人逶迤相隨,進了太后所住的萬壽宮。
“臣(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水溶和黛玉雙雙跪倒在太后座前的錦墊上,給太后行禮參拜。
“嗯,哀家的眼光果然不錯,你們兩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