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便輕嘆一聲,不情願的從榻上起身。
黛玉放下賬冊,過來給他整理衣衫,勸道:“王爺唉聲嘆息的做什麼?”
“這些人,些許小事都辦不妥當,還非要本網過去議什麼事?”
“王爺天天悶在屋子裡也不好,這原本是王爺分內的公事,只交給給下頭人去做,自己躲起來享清閒,若是皇上知道了,要怪罪王爺的。”
不提皇上還好,一提皇上,水溶的心便更煩躁了。“好了,玉兒,朝中之事總是忙不完,想來著銀子籌措夠了,皇上又會生出別的難題來折騰為夫。玉兒,為夫整體忙碌,冷淡了你,你不會怪為夫吧?”
“瞧王爺說的什麼話?怎麼跟小孩子一樣?這樣的抱怨在妾身面前發發也就算了,到了那些人跟前,可別這樣。”黛玉失笑,拿過玉冠來給水溶帶好,又仔細的正了正,“好了,去吧。”
“玉兒,午飯等我回來一起用。”
“知道了。”黛玉點頭輕笑,看著水溶出門,恍然間覺得這樣的溫情小事,最近常常發生在自己和水溶之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夫妻恩愛,舉案齊眉嗎?
“王妃,太妃身邊的人來回,大姑娘又發脾氣了,打了藥,又哭又鬧的。太妃著急,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走,快去看看,再叫人請太醫來!”黛玉匆忙轉身出門,往凝瑞軒走,一邊吩咐秋茉道,“叫人另收拾院子,把大姑娘搬來住,太妃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她不能再住在凝瑞軒了。”
秋茉忙答應一聲,停下追隨黛玉的腳步,轉身去找了兩個婆子給婧琪收拾屋子。
婧琪今日也反常的很,原來也不曾這樣鬧過,今兒喂她喝藥,她非說這藥有毒,還說王妃已經害死了她的姨娘,如今便想要害死她,以絕後患等語。丫頭們攔不住她,她便扯亂了自己的頭髮,跑到太妃房裡,要一頭撞死,還哭著問太妃為什麼不再疼她,可是因為她不夠孝順不夠乖,不如婧玥和婧瑤等話。
凝瑞軒裡已經亂作一團,原來太妃的心口疼是當年老王爺過世的時候,太妃傷心欲絕落下的病根兒,後來雖然一旦生氣著急就會復發,但這兩年已經不怎麼犯了。如今婧琪瘋瘋傻傻,甚至還胡言亂語,太妃心疼又著急,這幾日一直心情不好,今兒果然又犯了。
“把大姑娘請到別處去歇息,太妃病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房子秋茉已經帶著人收拾了,你們去靜雅堂後面的院子裡找她。”黛玉先在廂房門口看了一眼婧琪,吩咐了婆子帶婧琪走,然後轉身進正房去看太妃。
“都別亂!王妃來了。”晴雯的嗓子尖銳,一聲就把眾人給噤喝住。黛玉便吩咐眾人把太妃抬到床上去,又親自上前,掐著太妃的虎口,又輕聲的叫著:“母妃醒醒!”
“回王妃,太醫來了。”
“快請進來!”
“王妃,請回避一下。太妃身邊的嬤嬤上前,把太妃床前的帳幔放下來,攙扶著黛玉躲在屏風之後。”
大丫頭們紛紛迴避,只留下四個嬤嬤和小丫頭在一邊服侍。
王太醫和趙太醫都曾經給婧琪治病,曾經在府上住過幾日,也算是熟悉的了。二人也不多客套,跟著婆子進門來,便上前給太妃診脈。
水溶急匆匆從禮賢閣趕來時,太醫已經在外間開藥方了。
“參見王爺。”兩個太醫見水溶急匆匆進門,忙起身離座給水溶見禮。
“都起來吧,太妃的病如何?”
“是黴現根兒了,急火攻心所致,不妨事,下官跟趙大人商議過,照著方子吃幾日湯藥即可。只是以後切不可再生氣上火。王爺知道,這老病根兒就是愛反覆,用藥是其次的,重在保養。”王太醫躬身回道。
“有勞二位,請先開藥方,小王進去看一下母妃。”水溶面色焦慮,雖然太醫說不礙,但太妃這病他是知道的。每回犯起來,那可是疼的要命的,水溶這兩年凡事都依著太妃的意思,也就是怕他舊病復發的意思。
此時太妃已經悠悠醒轉,黛玉正坐在床邊細心安撫。因見水溶進來,黛玉忙起身把床關的座位讓給水溶。
“母妃,您覺得怎麼樣?”水溶坐在床前,握住太妃的手。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十多年,那種感情要比尋常母子更深一些。
“溶兒啊,母妃真是經不住這樣的折騰了。婧琪這孩子……婧琪這孩子太可憐了。”太妃說著說著,眼淚又往下掉。
“母妃別擔心,婧琪這病也不是不能好,雲輕廬一直在想辦法呀。婧琪還小,只要咱們盡心醫治,她定然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