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有些不敢直視葉琊的眼睛，而是微微側過頭去輕聲答到。
“我的恩師在臨走前留下了一個錦囊，其中又夾著一封信，信的內容說的就是你。
而恩師的卦象則是替我占卜的，她說美仙之所以會離開我，歸根究底都是因為你暗中動了手腳。
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葉琊無比認真的盯著夜羽，他雖然快斷氣了，可是他必須從夜羽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才行，這也是他為何遲遲沒有撒手人寰的原因所在。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夜羽在思考，在遲疑。
葉琊同樣在靜靜的等待答案，他搞不懂為何夜羽跟他萍水相逢，並且他還救過夜羽。可是為何夜羽還要如此恩將仇報。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是同一個人，所以我不會讓你的生命裡出現另外的女人。
哪怕你是我的分身也一樣。
你出生的使命以及任務就是紅塵煉心，體驗這滾滾紅塵，當你百歲之時，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我會讓你記得曾經的一切記憶，你也就明白了。”
夜羽沒有否認，當初的的確確是他暗中操控那個眼鏡男去橫刀奪愛，那是因為他心中只有一個雨仙。
分身化凡不能出現的感情就是兒女情長，夜羽自己明白他的人生路何其艱辛，所以他才不願意把其他人牽連進來。
“不夠！這個理由不夠！
咳……就算我是你分身的轉世。可我現在是一個獨立的人格。
你憑什麼來干擾我的生活？
你憑什麼阻止我跟美仙的愛情？
沒錯，我這幾十年來的的確確在紅塵中摸爬打滾，也明白了什麼是生與死。
也懂得了因果關係。
但是……
因就是因，果就是果。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你又如何能夠明白我的一切？
你可知道？
我跟美仙原本可以白頭偕老的，就是因為你的關係。最終我跟她人生陌路，以至於連她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你這個冷血的人能夠理解？
你這種鐵石心腸的人會明白？
呵呵，可笑至極！”
葉琊聽到了夜羽的解釋，但他卻不為所動。先不說什麼分身不分身。就算他們曾經是一個人好了，但他今生的名字叫葉琊，並不叫夜羽。所以他又如何能夠原諒夜羽對他做的一切？
“那你的言下之意是如何？”
夜羽並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感到不可思議。早在當日他做出那個決定時，他就想過這一天的到來。
“是啊……我又能如何？我還可以怎樣？
呵呵，我還想怎樣？
你不是我嗎？
那你說說看好了，我到底想怎樣？亦或者你想怎樣？”
葉琊說著說著開始哽咽，淚水也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他原以為他再也不會有淚水了，可如今他才發現原來他也會哭，也會感到委屈。說到底，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並不是人們口中的聖人。
夜羽一陣語塞，說穿了，葉琊也是他，他即是夜羽，同樣也是葉琊。
尤其是最近這十年，夜羽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葉琊的一舉一動，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變得更加微妙起來。
此刻，夜羽看到葉琊那白髮蒼蒼的身影，就如同在看另外一個自己的一生，他能夠理解，但又不得不狠心斬斷那一份情感。
“其實，我當初也迷茫過，究竟這樣做是不是對的。所以我給她服用了一粒青春永駐丹以及一粒定魂丹。
其目的就是預防這一刻，我覺得還是由你親自替這件事做個了結才行。
這是我們共同的執念，她是你的美仙，同時也是我的雨仙。因為她身上還有一縷雨仙的魂魄，所以必須回收才行。
你要親自動手嗎？”
夜羽將他當初佈置的後手說了出來，也將他的目的同時說了出來。
“還有一件事，那個叫李思睚的女孩其實是你的親孫女。
在那個李敬出現前，美仙就懷了你的骨肉了，只是這一點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美仙在內。”
終於，夜羽還是不忍看到自己的分身那麼痛苦，他將這個秘密說了出來。反正分身也會得知他的記憶，也就無所謂秘密不秘密了。
“怎麼做？”
葉琊心頭還是難免一震，難怪他看到李思睚會覺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