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方向,才游到岸上。我們劫了兩條船,到海中搜救還活著的人。幾天後,停止海上搜救,在沿岸尋找生還的人們,集中在一起。唉,在大難中活下來的人太少了,我們的三個親傳弟子,只剩下長根;四十幾名記名弟子也只找到十二人;其他數百人,活著的只有三十三人!早知是這樣,我們當時就應該全部從秘道撤出啊!”
師孃接話:“蒼哥,誰能夠早知道呢?咱們別自責了。劉若風,我們一直以為你和芸兒也沒能逃脫這場劫難,讓我們傷心了好久啊!……我們活下來這些人,沒有了生活來源,無奈之下,我們幹起了強盜勾當,劫富濟貧。我們借了五斗米道的名義,創立太平教,自稱‘天父天母’,這樣做,會有更多的人信奉、投效。劉若風,你知道嗎,我們姓張,是黃巾軍張保的後人,我們深知宗教的利用價值。不過一個月時間,我們的隊伍就有了三百餘人!後來大地震發生,十屋九倒,死傷無數。晉廷不聞不問,匈奴趁火打劫,民眾苦不堪言哪!我們把奪來的糧食賑濟災民,在民眾中樹起極好的口碑。我們佔了羅陵,作為基地,吸納災民,修築城池,以為長久打算。”
劉若風心中有兩重感慨。一是師父師孃這對璧人,終於能重見天日;二是師父師孃歷經這麼多年的坎坷,為世人所棄,卻仍懷著濟民、濟世之心,實在令人欽敬!他不由問:“師父師孃,天災人禍橫行的時候,要重建新城一定困難重重。當下,羅陵最需要哪方面的幫助?”
師父:“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四天前有幾十綺匈奴兵來侵擾過一次,被我們擊退,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還會來?會來多少人馬?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搶修城池,訓練兵卒,準備守城器械。目前,城中總人口只有一千多人,人員不夠,有能力的人才,更不夠啊。”
師孃補充:“還有兩件事,也是當務之急。一是糧食。隨著逃進城來的災民增多,糧食需求將大量增加。我們已經把城周十數里範圍內的糧食都運入城中,估計也只能維持一個月左右。二是醫藥。災民中有不少人在地震中受傷、染病,得不到有效的醫治。突發的疾病更可怕,傳言在北萊一帶,發生了瘟疫。劉若風,你是個有膽有識的人,你能不能暫時放下報仇的事,幫助這些災民渡過眼前難關?”
劉若風敬佩師父師孃的作為,決定暫將仇恨擱置,協助師父師孃賑災。他肅然道:“師父、師孃!弟子敢不從命!”
師父笑道:“好!好!死小子,要解決我們說的這些問題,你有什麼好辦法啊?”
師孃插話:“蒼哥,你還叫人家‘死小子’,該改改口了!他既然稱咱們為‘師父師孃’,咱們也承認了他和芸兒的夫妻關係,以後,咱們就叫他‘風兒’吧。劉若風,這合適嗎?”
聽到師父師孃要將自己叫作“風兒”,劉若風心中不由一熱,他想起了自己父母雙親。劉若風伏地再拜,口稱:“師父師孃在上,請受風兒三拜!”
師父大笑:“哈哈哈哈!好,好!風兒,你快起來,坐下說話。”
劉若風起身,仍是站著。師孃遞給他一根凳子:“風兒,叫你坐著,你還客氣什麼?”
劉若風聽著師孃溫婉的話語,覺得要是真有這樣一位母親,那確是一大幸事。想想仙去的父母,他們也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如果這次大地震發生在家鄉,他們也一樣會流離失所,淪為災民。劉若風暗下決心,要付出全力協助師父師孃振救羅陵的苦難人民。他想了想,道:“師父師孃,弟子先說最後一件,治病防疫的問題。弟子與丘神醫、華神醫有較深的交情,弟子修書一封,師父師孃派個得力的人到天沂山雲霞峰,應該能把兩位神醫請來相助。”
師孃喜道:“有當世這兩位神醫相助,此事可以無憂了!”
劉若風:“再說糧食問題。師父師孃,你們運入城裡的糧食都是搶來的吧?這樣不行。有存糧的都是些大戶人家,大戶人家都有家丁護院,你們硬搶,必然與他們發生衝突。若把他們逼急了,他們甚至寧願燒掉糧倉,舉家逃走,也不會甘心情願把糧食白白相送。是不是這樣?”
師父讚許:“風兒,正是如此!他們打不過我們,就燒糧而逃。風兒快說說你的看法。”
“師父師孃,咱們應該放棄搶奪的方式,改為買糧。現在這種時候,金銀細軟拿在咱們這些災民手中有什麼用?咱們不需要金銀,需要的是糧食!所以,要勸告城裡所有人都獻出金銀細軟,用來跟城外大戶交換糧食田產,若勸告不行,就下嚴令!城外那些大戶,哪一個不想早點南逃?只是,他們有些人舍不下自己的糧食田產,因為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