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武研修院的修士;光天化日之下在崑崙城失蹤,不僅讓我顏面無光,臨塵閣、統領府、奉天府也都顏面無存,於公於私,我都要弄清楚。”
關小山暗自一笑,調侃道:“現在好了,你看——我什麼事都沒,你不用擔心了,以後要吃好、睡好、保養好,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
雲出岫噗哧一笑,口中卻道:“那可不行;這次的事你需得對我、對臨塵閣有個交代。還有王家冶煉坊的人呢?怎麼沒有回來?”
“王家冶煉坊的人全死了。都怪我本事低微,沒能救得了他們。”
關小山輕聲嘆息,頗為神傷地說道:“雲小姐,實話告訴你吧——雖然我原籍崑崙,卻在大野澤生活了近十年,在崑崙城我沒有親人,在大野澤卻有朋友同伴,還有熟悉的生活。年前之所以會回崑崙城,並非是出於思鄉之情,而是迫於無奈。大野澤和崑崙城不一樣,那邊很自由,宗主家族孟家不喜歡管束瑣事,規矩不多,修士之間有什麼恩怨大多是自己私下解決。三年前,我所在的冒險隊得罪了另外一支冒險隊,那支冒險隊實力很強悍,我們無力正面相抗,便儘量躲避,不與對方照面。儘管如此,三年裡還是免不了撞上兩次,兩次相遇的結果是十三位隊員死的只剩我一人,我這張臉就是拜對方所賜。不過,對方也不好受,四個真人級隊員死了三個,包括領隊彭中出也被我殺了。彭中出死後,他二兒子彭野人當了領隊,彭野人要為父親報仇,領著人在軒轅中州四處追殺我。我勢單力孤,只好冒險穿越惡地,逃回崑崙州。沒想到,彭野人對我的底細很清楚,在軒轅中州找不到,就追到崑崙城來了。在崑崙城他們人生地疏,不敢放肆公開追殺,見我住在王家冶煉坊,就以為王家冶煉坊的人是我的親人故舊,趁我不在就悄悄綁走,並以此脅迫我到城外相見。。。。。。”
關小山語氣低沉憂傷,時而沉思,似乎陷入回憶之中;時而激奮,似乎回想起忿怒之事。到天光大亮時,終於將一段血腥的江湖恩怨完完全全道了出來。
雲出岫以前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聽著聽著不由自主就入神了,神情隨著關小山的話語不斷變幻,聽到緊張處便呼吸急促,聽到轉折處便輕噓口氣,聽到血腥處忍不住戰慄不安。待關小山說到自己眼見王家冶煉坊的人慘死當前怒不可竭、以己之力將來犯之敵——一位真人級修士和四位高階真武師——盡皆斬殺後,她長吁了一口氣,餘悸未消地說道:“你住在這裡不安全,這樣——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搬到臨塵閣去住,馬上就搬。以後我有事找你就方便了。另外,真武研修院也不要去了,你已經是真人級修士,去那純屬浪費時間,不如買了兇丹呆在臨塵閣安心修煉。”
關小山大喜,因禍得福、雙喜臨門這些詞語用來形容眼下再貼切不過了。搬到臨塵閣不僅可以躲開李青的糾纏,還能隨時去雲出岫的小院串門聊天,當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雲出岫做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一言既出,立時就著手安排;她先讓那位年青武士迴轉臨塵閣騰挪打掃房間,然後親自監督關小山收拾東西。
除了腰間常備皮囊和新得手的被破漁網包裹的諸般天材地寶,關小山沒什麼傢什。雲出岫說要立即收拾,他就將破漁網縛到背上,抱著赤靈心在小屋環顧一圈,目光最後落在破草蓆上,猶豫著問道:“雲小姐,臨塵閣有草蓆嗎?這張草蓆是王家冶煉坊的,若是臨塵閣沒有,我就先帶上用。”
“拿人家的東西幹嘛?臨塵閣若沒有,你不妨自己去買一張新的。”雲出岫白了一眼,嗔怪他問的幼稚。
“不錯!不錯——我怎麼想不到這點。”
關小山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隨後興沖沖地和雲出岫一道前往臨塵閣。
等到了臨塵閣一看,關小山才發覺自己以前操的心是多麼淡——新住處在各方面都超乎了他的想象。
其一,新住處不是預料中的值守衛士宿舍這等地方,而是距離雲出岫居處不遠的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小院有一棟三間房屋,廳堂、寢室、廚房分得清清楚楚,房屋裡裡外外打掃得乾乾淨淨,屋前還有一小片草地。
其二,新住處不僅簇新的草蓆,還有蒲團、錦裘、木幾、竹椅、飲用器皿等諸般傢什。
其三,新住處配有一名值守武士,武士說是武士,更像僕役,最大的作用就是跑腿幹活,打掃侍候,而且這名僕役省事的很,吃住都在武士營房,不用關小山費半點心思。
“這。。。。。。這個。。。。。。”
關小山茫然地站在小院裡,不自然地結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