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手雖少,但一鍋挨一鍋生火,一定能按時做好的。”老家丁問,“不知隊伍何時能到達?”
“估計中午前能到。”其實,張國紀心裡也沒譜,只是按照長眉李大仙的話,轉達一下而已。
時間一分分過去,家丁們有生火做飯的,有摘菜洗菜的,一個個忙得汗流滿面,臉上卻掛一層笑容。張國紀在場地上走動,時而看著家丁燒火,時而與摘菜的家丁攀談幾句,時而望望天空的太陽。
天交傍晌時,張國紀顯得焦急不安,對一名摘菜的家丁道:“你騎馬沿官道向北探望,如有訊息,立即回來彙報。”
“是!”家丁放下手中菜,離開灶臺前,邁步去了馬棚。
又是一個時辰後,家丁們飯菜都已做好,這時探馬也趕了回來。在張國紀面前勒住馬韁,翻身下馬後,向張國紀彙報道:“老爺,周管家率領車隊已到東陽城了,離此僅有幾里之遙。”
眾家丁聽後,喜出望外,一起圍上來。張國紀也喜上眉梢,急切問:“就周管家三十輛車嗎?”
“何此三十輛?”家丁比劃著,“周管家率車隊在前面開道,後面還有很多車輛,車上裝滿貨物,堆積如山。車隊後面有黑壓壓的兵丁和馬隊,遠遠望去,馬背上都馱著貨。在下也沒作細問,周管家令我回來向您彙報。”
“李大仙不愧是得道神仙,能知過去未來,讓老夫敬佩汗顏啊!”張國紀吩咐眾家丁,“我們不能坐視等待,得表示一下我們的心意。”
“怎麼表示?一沒鑼鼓,二沒嗩吶,更沒有鞭炮呀?”老家丁質疑道。
“其它的都不重要,到院門口列隊迎接該可以吧?”張國紀向眾家丁揮一下手,“走!去院門口。”
當下,眾家丁簇擁著張國紀,來到院門口,分立兩旁。一個個jīng神振奮,蹺首眺望。時間不大,他們已望見車隊、馬隊、人隊,黑壓壓一字長蛇形,延綿幾里長,沿著道路向大雲山陳嬰廟而來。車隊、馬隊所過之處,塵土飛揚,好不壯觀。家丁們歡欣鼓舞,順著車隊方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又過去一袋煙時間,周安的先頭車輛已到院門口,周安跳下車,迎上來,片刻已到張國紀面前,雙膝跪地,眼裡噙滿淚水道:“老爺!我回來了!”
說著,潸然淚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張國紀雙手攙扶起周安,偏過頭對趕車的車伕道,“將車趕到大殿門前,依次排列。”
“好的!”車伕應了一聲,趕著車進了院門。後面的車隊一輛接著一輛進了大院。車上的家丁與站在門前迎接的家丁不時的揮手致意。
“你們幾位隨車隊進去安排一下,車輛要擺得整齊,有條不紊。”張國紀吩咐幾名家丁。
“是!老爺!”幾名家丁應聲而去。
張國紀望著長長的車隊、馬隊和人隊,慨嘆不已,問周安:“其他車輛、馬隊和兵丁是什麼來路?難道是從京城帶來的?”
“京城哪有這好事?除九門提督金良輔是個好人,其餘大多是閹黨的走狗,能不追殺我們就謝天謝地了。不過,這支隊伍是您意想不到的人。”周安故意賣著關子。
“那是誰呢?我實在想不起來。”張國紀撓著後腦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來,急不可待道,“周安,你不要再賣關子,快說出這支隊伍是誰的部下,還有如此龐大的財產?”
周安經不住張國紀的軟磨硬泡,左糾右纏,訕然一笑道:“好,我告訴您,他們就是被您所救出京師的‘六君子’後人楊東旭等六兄弟。”
“哦!”張國紀聽後大驚失sè,慨嘆不已,發自肺腑道,“沒想到,他們出離京師僅一年時間,便創立數千人馬,後生可畏啊!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舊人趕新人。我們這把年紀的人老了,跟不上時代步伐了。你快說說,你怎麼路道相轉,與‘六君子’後人不期而遇的?”
“老爺,一言難盡,隻言片語也說不清楚,等客人到時,進入大殿慢慢敘說。”周安見張國紀急切的樣子,旁敲側擊道。
“對呀!”張國紀拍了拍腦門,自我檢討道,“你看看,我只顧想知道實情,卻忘了怠慢貴客之道,慚愧!慚愧!”
此時,幾十輛馬車已進入院內,按部就班,排得整整齊齊,一目瞭然。緊隨在後面的是並排兩個佇列的馬隊,每匹馬都馱著一兩千斤的貨物,有專人趕著馬。馬隊一匹接著一匹進入院內,蹄聲躂躂,很有節奏。馬隊後面是並排四個佇列的兵丁,扛著兵器,揹著行李,雄赳赳,氣昂昂,好不威武。與兵丁佇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