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壓根就不想吃人,但是你必須得時刻威脅著別人,不然你就會被真正的狼吃掉;如果你根本就是一條蛆呢?那你絕對得裝成一條蛇!在保護自己的同時,時不時地探出腦袋來噁心別人一下,讓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你隨時可以打擊任何敢於侵犯你的人,不然的話——噗!

我這裡剛完成這個造型,旁邊的一個矬子就野豬踩著地雷似的嚷了起來。

我聽不懂他的話,茫然地看著他。

這傢伙好像是個螞蚱託生的,上下左右蹦達幾下,“呼啦”一下脫了褲子,瞄準旁邊的一床被子,猛地拽出了傢伙。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我的造型玩得有些過火,用沒滅的火柴戳被子,被子著火了。

看著三個矬子圍著被子撒尿,我吸溜幾下鼻子笑了。哈,幸虧著火的不是我的被子,尿吧,算我獎勵你們放個茅。

忙碌完了,那個年紀稍微大一點兒的矬子,用蹩腳的普通話怯生生地說:“先生哥,我得有好幾個月沒撈著煙抽了,能不能可憐可憐我,給我也嘬上兩口?”

好嘛,剛才我正琢磨著怎麼偽裝成狼嚇唬嚇唬你們呢,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我用拿煙的手指著他的鼻子說:“想抽就爬過來喊我一聲爺爺。”

那矬子猶豫了一下。我以為他要發作,正準備給他來個下馬威,他忽地就撲到了我的腳下:“爺爺!”說完,伸手來搶我的煙。

我嚇傻了,好傢伙,難道世界上還真有這樣下作的人?下意識地把煙遞給了他。

三個傢伙一怔,立馬搶成了一團,有一個傢伙甚至還咬了另一個傢伙的手。

媽的,這幫鳥人比我還不上講究,哥們兒義氣哪兒去了?

看著他們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不由自主地把剛穿上的狼皮脫了下來:“哥兒幾個,別搶了。來,一人一根。”

給三個“孫子”分完了一圈兒煙,煙盒裡也就所剩無幾了。

看著矬子們猴急猴急地抽著煙,我隨口問剛才叫我爺爺的那位:“朋友,你是哪裡人?”

我孫子回答:“你是問我的老家是吧?我兩個老家,第一個是我媽那個×,第二個是江西。”

什麼玩意兒!上帝這小子睡著了嗎?連這種人都造……我不願意再跟他說話了,怏怏地閉上了眼睛。

聽著孟姐一聲高過一聲的叫罵,我索性開啟小窗把剩下的煙丟了過去。

龍游淺灘(2)

真難受啊……在這裡,白天黑夜根本就搞不清楚,只能根據開飯的時間來判斷此刻是中午還是晚上。幾月幾號那更是糊塗得不得了,只有透過在牆上劃道道來記日期,一旦哪天忘記劃那條道道了,那肯定就過糊塗了。經常為今天是幾號,大家爭得面紅耳赤。多虧藥瓶子來送飯,問問他才能夠結束這場爭執。有時候藥瓶子不耐煩,故意多說了幾天,引得大家還老高興:“嘿!誰說勞改難捱?這不是過得挺快嘛。”等到明白過來,大家都沉默了,像突然吃了一個啞巴虧。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濃烈的香菸味道嗆醒了。

睜眼一看,三個武大郎擠在一處,一人手上夾著一管狗雞巴粗的捲菸,“舔盤子”般猛吸。

我的腦子一懍,翻身來摸我的枕頭下面,心頭接著就是一涼:菸絲沒了。

我火冒三丈,抄起枕頭朝他們摔去:“混蛋!哪來的煙?”

“陳大郎”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我,嬉皮笑臉地回答:“大哥,反正你也抽不了那麼多煙,你就發揚發揚革命人道主義精神,勻給大夥兒抽抽還不行嗎?”

勻給你們這些不屬於“人科”的傢伙?那我不就成東郭先生了嘛!我猛地坐了起來:“不行,絕對不行……”我頓住了,看著陳大郎刀子一樣的眼睛,我的心裡猛然一緊,來不及多想,口氣立刻軟了下來,“我沒別的意思,稍微給我留點兒。”

說完這話,我不由得一陣沮喪,我還是個男人嗎?答案是確定的——不是!為什麼?不知道。我連加刑都不怕,我到底怕什麼呢?還是不知道。潛意識當中只有這句話:我不能再惹任何麻煩了,我誰都惹不起了,我只是一條可憐的蛆,這種情況下誰都可以一腳踩死我。兄弟們,下了隊再說吧。我幻想著,等我下了隊,跟我曾經聯絡過的朋友們聯絡一下感情,第一個就拿“陳大郎”試刀,我就不信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還治不了一個侏儒。

三個小子見我軟和下來,很大度地往我的手上遞煙:“大哥,有福同享嘛,來來來,你也抽兩口。”

看來他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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