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應該夠本吧!”
“這……”阿利和阿德面面相覷。
“不好吧?!不是才聽阿狗說牧場那兒現在正需要資金……丫頭計劃的三百萬兩沒到手已經很對不住大當家的了;再說,創業是咱們兄弟自己的事——”阿利囁嚅,才說一半,就被她打斷了。
“唉!羅嗦什麼?你們三人這些年也盡心盡力幫了卜家不少忙,這些根本就不下算什麼,大當家常念著你們兄弟的好!他不會有意見的。拿走、拿走,這事到此為止,別再說了!”
“那你呢?”阿德問。
“我啊,當然是回卜家牧場去!”
“可是王爺府裡……”阿羅沉吟了一下。
一提到京裡,侯浣浣的臉就沉下。“難不成你真信九王爺那套鬼話?”
“大夥兒當然不信,丫頭,我指的是——王爺府裡來的狄無塵,他不是簡單的人物。那一晚,你沒瞧見,他一人是怎麼挑了風月……”
“別提他!”她迸聲大罵。
瞄過她難看的臭臉,阿利示意阿羅別再說下去。
“那混帳充其量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大騙子!”一思及昨晚她為狄無塵所做的事,侯浣浣的火氣就直直上冒。
胸口上的傷還在隱隱發疼呢!這全都該怪那個死男人!最好,那個狄無塵不小心給刀砍死,侯浣浣恨恨地詛咒著。
“丫頭,那,咱們兄弟送你一程。”
“不了!你們快走吧!若是教官家認出你們,就不好了!”
告別了三人,侯浣浣在野地裡眯著眼歇息了幾個時辰,當天色漸白,在她面前的柴火也微弱得僅剩一團黑塊,侯浣浣伸伸懶腰,起身捶了捶腰間。
遠方第一聲雞鳴,讓她想起了在卜家的日子。
她得意地笑了。那個“一事無成”想捉她回王府,哼!作夢!她才不會乖乖被帶走。
她是卜家的人,想都別想留她在王府。想起關外那一片比西湖還壯麗的卜家牧場,侯浣浣的心就不停地跳躍著!去他的“一事無成”!管他有多聰明厲害,不就是個大騙子;還有,去他的九王爺!她只要關外的卜家,那個世界對她來說,才能讓她真正暢快。
關外!關外!她想著,迎著初升的朝陽,展開雙臂笑著轉了好幾圈,模樣歡喜之至。
“看起來心情不錯,清黎郡主。”
聽到那揶揄的聲音,她緊急收住步伐,一顆心差點沒蹦出來;瞪著那張鬍子臉,侯浣浣一早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壞掉。
狄無塵就靠在前方的那棵樹幹上,冷淡又厭煩地睇著她。
阿羅的警告沒錯,狄無塵果真不是等閒人物,直到這一刻,侯浣浣才知道自己犯下多大的錯誤;她太輕敵了,她錯估了狄無塵,這個受命帶她回王府的男人是個超級難纏的人物。他有強悍的決心和貫徹力,不像一般人容易被她驚世駭俗的行為給嚇倒;看來,她碰到對手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先行堅定自己的立場;然後,她開始昂首闊步,精神抖擻地從他面前跨過,表情是不可一世的驕傲。
而狄無塵,則颳風似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已經習慣她的傲慢態度,還是決定放棄訓誡她有關禮節這方面的道理。
“走錯了,王府不是這個方向。”
她仍繼續跨步,姿態輕鬆,舉步輕盈,想她侯浣浣別的本事沒有,與人“唱反調”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你要惹火我嗎?朱清黎。”他的聲音輕柔,一絲火藥味輕輕逸出。
侯浣浣不搭理他。
“朱清黎,別忘了是你先騙我!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做人別太過分!”
這赤裸裸的威脅終於讓她停了一下,但也只限於一下下而已。立刻,侯浣浣抬起腳,又開始移動,且步伐更大,要下是裙子夠寬,腰下那可憐的藍色長裙會被她撕開。
她是故意的,他敢發誓。狄無塵用力地閉上眼,順順自己的呼吸,又大力張開眼。
“朱清黎!”
可恨!從來沒有幾個人敢對他的警告這般無動於衷,就連愛要嘴皮子的老三都沒敢這麼蔑視他,但眼前這個——還是個女人,竟頑劣到難以管教!要不是體諒她的出身背景,還有她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對王爺的那個鬼承諾,狄無塵老早把她按在腿上,先痛打一頓。
她又跨一步,沒出聲。
“朱清黎!”他咆哮,剋制著想將拳頭猛往身後樹幹捶去的念頭。
“錯!”她終於出聲,揹著他把頭一陣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