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腦海裡霎時恍過些什麼,必是安心給她泡的那杯普洱茶有古怪。而他們又是被誰下了藥呢?
許文霖看肖遠睿受傷跪倒在地上,立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剛才那一腳是他下意識踢出去的,收也沒收住。
他連忙哈腰問他,“肖二少,哪裡傷著了?”
肖遠睿沒理他,將安然扶正,讓她坐在一旁,站起身,冷眼如霜射向許文霖,戾聲如刀,“許文霖,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
“呵呵……肖二少何須動氣,我也是被人算計下了藥,又誤上了天台,正巧遇到安然,心裡難耐,正如你和沈小姐一般,情投意合,才做了不該做的事。”許文霖說起這話來時,聲音不大,似對肖遠睿有幾分忌憚,又看了一眼安然,眼神裡似與她有默契一般。
安然聽完他的話,心裡一涼,他這是不敢一人獨擔此事,又或許想拉她下水做個墊背的。
安然憤恨地瞪著許文霖,讓她終於見識了什麼叫做衣冠禽獸,什麼叫做睜著眼說瞎話?婚宴上他兩次幫她,她還心存感激,而這次去總算完全認清了此人,幸虧兩年前就被他拋棄了!
又揪著眉轉向肖遠睿,剛想開口,告訴他,她沒有。
他卻沉笑一聲,“哦,真是這樣嗎?那為何安然聽到這裡有動靜,要拼了命呼救?”
那話後意就是,他們大可以等他與沈一蕊完事之後,再繼續,何必要大呼一聲,傻瓜也明白其中道理。
安然朝他欣慰一笑,第一次他沒教她失望!
許文霖面色一僵,這樣一來不就等於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無話可說,隨後臉色一變,心想這肖遠睿也並非好惹之人,圓滑地笑說,“嘿嘿……我這不算與二少開了個小玩笑麼?二少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計較這些?”
“許文霖,你最好給我個像樣的交代!”
“好好,等我找到那個給我下藥的兔崽子,看我怎麼當著二少的面宰了他!”
“那是你的事,我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這還沒捂熱的正局長的位子,你說,是我讓你上頭撤了你的正局,還是你自動請辭呢?”肖遠睿似笑非笑地看著許文霖。
安然知道,這肖遠睿有仇必報,不管與她是否有關,剛才那一腳,他必要許文霖付出代價!
許文霖先是一愣,有些驚慌,仔細一想,又笑出聲來,“別以為我好聲好氣跟你說,就是怕你!難道你肖遠睿在這A市就能隻手遮天?撤不撤我這職務,未必你說的算數?”
沈一蕊看那兩男人是沒完沒了了,渾身癢熱難耐,嬌哼一聲,一跺腳,便往肖遠睿懷裡倒去,嗲聲媚氣,“遠睿哥,我難受!”
似乎肖遠睿不如剛才那般待見她,一撒手避開她,“有病去治!”
安然心裡輕嗤,唇角微微一勾,剛才明明兩人還打的火熱咧,現在他這樣又是做給誰看?
肖遠睿一瞥安然,眸光一沉。
這時,一陣凌亂匆快的腳步聲,天台外的鐵門“嗙”的一聲,再次被推開。
047 沉淪(八)
幾名男女一窩蜂湧進來,隨之而來的是刺眼的閃光燈。
安然眼不覺眯起,不一會兒聽到一名男記者發問,“想不到許局長竟與二少夫人有一腿,請問是肖二少是捉姦在場嗎?”
諸如此類的問題,其他幾個記者也向他們逼問道。
一看便知,許文霖與她衣衫不整,他的西裝外套和她的坎肩都散在地上,瞎子都看得出來發生怎麼一回事。
許文霖趕緊背身,收拾自己的衣服。
沈一蕊則慌亂的很,一個勁地扯著肖遠睿的衣服,直往肖遠睿身後躲,明顯做賊心虛的樣子。
安然沒有遮蔽什麼,只望著那幾個記者,微微揚唇,她知,她多說多做亦無益,這些人不會聽憑她幾句,就會改變對“事實”的報道,明日報紙頭條,恐怕要轟動A市!
呵呵……
不知是誰,一聲強有力的怒吼,“滾開!”
卻是肖遠睿一抬手,揮開最前面那咄咄逼人的記者。
安然抬眸望著他,不料他也一轉身,一雙漆黑如墨玉的眸凝著她,似有說不出的疼。
他瀟灑一甩,外套脫下,俯下身,竟披蓋在安然身上。
安然肩膀一抖,身子一輕,卻教他抱起,緊緊抱在懷裡,似要溫暖她整個冰涼的身體。
他眉一皺,看著懷裡臉色發白的安然,輕聲一句,卻是從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