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就是兩槍,展昭急轉身,將纏鬥的人做了活靶,之後奮力向前一推,接著再飛起一腳踢向另一人。
白玉堂見聶松趁亂出了門,外面又響起槍聲,撐著力氣爬起來,“貓兒,貓兒,你要不要緊,你們這幫畜生,有種衝爺來。”
“玉堂,我沒事,你別出來,躲在裡面。”
嘭嘭,又是兩聲槍響,展昭順地滾了幾圈,奈何手中沒有武器,只能撈起附近的東西邊閃邊丟。
白玉堂心焦如焚,迅速趴到門邊對著其中一條黑影射擊,黑影閃躲不急當場倒下,另一人急閃到一邊,接著又是槍聲,白玉堂再次扣動扳機,卻發現沒了子彈。
展昭聽著手槍空鳴,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一片片紅色覆蓋了思想,也不知手中摸到的是什麼,隨手扔出,接著一躍而起推開白玉堂擋在身前,‘嘭’,冰冷的子彈穿透胸膛,心口怵然一痛,幾乎站立不穩…
白玉堂見展昭不要命的護著自己,心中又急又氣,迅速側身擲出沒子彈的槍,推著展昭進了小間,急急掛上鎖釦。
門外傳來奔跑聲,驚叫聲,“聶總,你怎麼樣了?有條子追來了,現在咱們怎麼辦?”
“帶上東西用小艇撤,澆上汽油,放火燒船。”
屋外的騷動聲越來越大。
展昭捂著胸口癱坐在桌邊,用力按壓受傷的位置,卻止不住汩汩外流的鮮血,久遠的記憶慢慢浮現,人影,不斷的在眼前晃,不知何時的誓言,在耳邊迴響,若有來世,一定守著你,護著你,若有來世,就做兩個普通人,沒有責任要揹負,沒有青天要守護,沒有那麼多的恩怨是非,就一直守著你,一直到老,絕不會讓你,再為我,奔波流血…
“貓兒,你怎麼了?”白玉堂覺察展昭不對勁,急忙趴上前細看,竟滿身是血,心瞬間透涼,“貓兒,你,受傷了…”
胸口痛的幾乎無法呼吸,思維恍惚起來,記憶時而深刻、時而飄渺,
19、第十九章 命懸一線 。。。
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玉堂,沒事。”
白玉堂慌了神,也顧不上小腹上的劇痛,一把將人擁在懷內,“貓兒,你別嚇我,貓兒,你不能有事,你撐著,警察來了,他們就要來了…”
展昭用力按著胸口,腦中清晰閃過隔世的畫面…
那年汴京城古樸的小院,一樹淡白的月桂幽幽飄香,白衣人打著一隻花燈,“貓兒,今天是十五,街上可熱鬧了,我們也去看看吧,乾孃還做了好些月餅等著我們呢…”
“貓兒,你說話,你說話啊,你別閉眼。”
影子再次淡去,剩下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容顏。
白玉堂覺得鼻頭髮酸,恐懼一點點加深,“貓兒,你說話啊,你說話,是剛才護著我受的傷?是我不好,貓兒,你別閉眼,你看著我,看著我啊。”
“白老鼠,展某,無事,一點小傷,無甚大礙。”聲音氣遊若絲。
隔了很久,又像是夢囈般喃喃自語,“你說,白首不相離,卻沒說,如果留下我一人,當,何去何從……”
“留下我一人,孤獨了二十載,白玉堂,你,果然狠心…”
大腦驀然出現一幕幕畫面,震驚的望著懷中人,如被電擊了一般失去知覺,唯有淚順著面頰一滴滴凋落,遙遠的聲音不停在耳畔飄蕩,“白玉堂,你說白首不相離,卻沒說,留下我一人,當何去何從…”
“白玉堂,你言而無信…”
“你說我們老了,就去江湖隱居的…”
頭痛欲裂,久遠的回憶如凌亂的拼圖,一點點拼湊起來,用力抱住那人,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快要窒息的心痛,溫熱的淚如破碎的琉璃,一片片晶瑩卻帶著無盡的裂痕…
那開放在三塗河畔的彼岸花,一大片、一大片連綿不斷,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血,如荼,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三千日斗轉星移 ,看著你的容顏老去,終生未娶,看著你風雨漂泊、刀光劍影…
只是那身影的右側再不會出現一個白玉堂…
貓兒,你不知,我欠了你二十年,也等了你二十年。你不知,靈魂沒有心卻也會碎,你不知,我空餘殘缺的魂魄,孤單的守在三塗河畔,只為等著你經過,只為等著你…
原諒我,輪迴之後竟忘了你…
浮沉江湖宿願
彈指間
數千年
誰忘卻了誓言
卻只是當年
月光染白了思念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