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走。這僕役只是奉命行事,我又何苦為難與他。想到這裡,我心中陡然一沉,許多原先想不通的事情竟然瞬間有了轉機!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初冉下藥害我是為了替淑洛出氣,然而我卻忽略了子桓如此心思敏捷聰慧過人之人當日怎會沒有看出我的異狀!還有他事後所表現出來的欠扁的淡定,分明是早有準備!而初冉前後不一的舉動並非是她自己有何等打算,而完全是出於對子桓的忠心!如果這樣理解,所有的事情便不再矛盾。他這樣百般將我留在身邊,就是因為誤以為我可以助他成就野心嗎?我越想心中越是陰冷一片,不知不覺竟已到了園子門口。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宴席都散了半天了,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幼嬋見我回來,急忙從門口迎了出來,不放心地把我全身來來回回地打量了好幾遍。“這眼睛是怎麼了?哭了嗎?是誰讓小姐受委屈了?”幼嬋看著我紅紅的眼圈心疼地問道。
“沒什麼,天氣太冷了凍的。我就是在外面走走,現在累了,好想睡啊。” 為了不讓幼嬋擔心,我還故意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隨後也不顧她的嘮叨,徑直進了屋關了門。“我累了,你也早些歇著去吧,不用管我。”
我拖著疲軟的身體慢慢踱到床邊,屋內黑暗一片,我也提不起精神再點燈,索性就這樣直愣愣地躺下去,真想就這樣一覺睡去不復醒。我剛剛直挺挺地拍到床上,便聽到身下一聲悶哼,我一驚,這才發覺這床上竟然已經躺了一個人。我撲騰著想要起來,然而一雙健壯的臂膀已經快了一步,將我緊緊地環入了寬闊結實的懷抱之中。“宓兒,我好想你。”
子桓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灼熱潮溼的氣息吹打在我的脖頸上。黑暗之中,那一雙幽潭一般的眼眸靜靜地映著月亮的銀輝,燦若天邊的明星。如此深情的話語,如此親暱的舉動,若是放在一對戀人的身上,保準是溫柔繾綣,濃情蜜意的一幕,保準可以讓這天上的月仙子都為之動容。或者如果不是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許真的會被他感動,說不好還會愛上他。只可惜,只可惜現在完全不是這種狀況!
“夫君如此深情厚誼,甄宓命薄,恐怕承受不起。”我冷冷地說著,然而夜色太暗,子桓卻好像沒有看到我表情的冷漠和語氣中的嘲諷。他於是又將我擁得緊了緊,將下巴輕輕的靠在了我的頭上,“傻瓜,你是我的宓兒,我的妻,又怎會承受不起呢?”言罷,將我凍得通紅的手指放到嘴邊輕輕地啄吻,復又放到胸前暖著,火熱的氣息沿著我的指尖傳來,“你不是說身子不適嗎,為何這麼晚才回來?好生讓我擔心。”
聽了這話,我只想冷笑。如此好的演技,說起這種虛情假意的話來臉不紅心不跳,果然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你若真是擔心,為何不去找我?卻這樣躺在床上偷襲我,我看你是早就知曉你爹爹會來找我談話的吧!
“甄宓去了哪裡夫君難道真的不知道嗎?”我的語氣又冷了幾分,心頭一酸,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子桓這一次終於察覺了我的情緒,身子微微一僵,雙手將我的身子扳過去面向他,“哭了?這是為何?”
我倔強地梗著脖子,我怎麼能哭,我不應該哭,哭泣是懦弱的表現,我應該笑才對!我於是胡亂地抹了一把臉譏誚地說道,“你老子剛剛為了你打碎了我所有的希望,你現在可是滿意了?!”
“父親?”子桓聞言又是一怔。
“莫要再裝了,眼下事以至此,我也不想再聽你說什麼。我只問你一件事,當日初冉在我的酒中下入媚藥,你可是知曉?”我真是後悔為何剛剛沒有點上一盞燈,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好好欣賞一下某人奸計被戳穿之時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我冷冷地看著眼前默不作聲的子桓,果然,果然被我猜中了吧!“你明知道初冉在我的酒中下了藥,不僅不予以阻止,更是將計就計趁我神志不清之時與我生米做成熟飯,以為這樣就可以逼我就範。我不從,你便故意藉著初冉之口讓所有的人都知曉我已經是你的人,然後再讓你爹爹不得不應允。為了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甚至不惜眼睜睜地看著你的結髮妻子離開。現在又讓我們母子分離好牽制與我。曹子桓你真是好啊……你如此這般勞心傷神是為了甄宓那狗屁不通的命批還是如你爹爹一般誤以為我尚藏了幾分本事可助你成就什麼大業,所以來哄我替你賣命?!”
“夠了!”黑暗之中,我看到子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雙眼眸翻滾著怒氣卻又夾雜著我看不懂的痛苦與絕望。“我確是曾經想過要借你的身世命批,但我終是,沒有那樣做。因為在我動手之前,我卻發現我已經愛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