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左右,當鍾濤、印計、郝美玉一行3人來到辛飆教授的辦公室時,幾個師傅正在安裝門窗,地上是滿地的碎玻璃。辛教授正埋頭批改學生的博士論文。

“辛老佛爺,今天過生日,玻璃都換新的呀,喜氣!”鍾濤說。

“不知昨晚誰砸的,辦公樓也砸了。”那師傅搶著說。

“哦,鍾濤啊,你們進來,進來坐。”辛教授起身。

辛教授看到跟在鍾濤和印計後面捧著鮮花的郝美玉,幽默地說:“寶劍鋒從磨礪出,鮮花香自美女來”。

郝美玉將鮮花敬獻給辛老,眼淚撲噠撲噠落到鮮花上,聲音嘶啞地說:“爺爺,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辛飆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說:“快擦擦,快擦擦。玻璃壞了換新的,沒什麼沒什麼。”

印計的眼圈也紅了起來,鼻子裡酸酸的:“辛老,您永遠是我生活的一面鏡子”。

每次和郝美玉協同拜訪回來,印計都在想: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真正能像辛教授這樣敬業的醫學科學家還有多少?

印計耳聞目睹,在這近20年的“醫藥代表時代”,辛飆幾乎沒有接受過醫藥代表的現金。許多的代表不好意思將公司下發的費用放進自己的口袋,也為了讓辛飆記住自己的產品,只好將他應得的處方回扣折成實物,買一些禮物送給他;知道他喜歡喝洋酒的人,多是送洋酒或紅酒給他。對於藥廠或醫院請他去講課,他只要有時間,一般都不拒絕。講課費他也從不計較多少,不像有些教授,出場費沒有三千不出門,請辛老講課,一千也行,三五千他也收,他認為這是勞動所得,知識的價值。許多藥廠想請他當顧問,一萬元一個月的補助,他都拒絕了,他常說:“顧問顧問,要顧要問,我顧不得了,所以拿不得。”不像有些教授兼著十多家藥廠的顧問,每月拿著藥廠的顧問費就有七八萬,卻並不做多少事。面對藥廠請辛飆去考察,他總是說:“考察個什麼,不就是去遊山玩水麼。我不去。該用的藥我還是會用的。”有些代表常常激動地對辛教授說:“您是恩人,是個大好人,要是都像您,我們做藥的,日子就好過多了。”辛飆卻說:“我是罪人咯,有時晚上睡不好,想一想拿了你們藥廠不少東西了;我不要又沒有法子,要了又帶不到棺材去;共產黨給我的錢夠花了,你們不要那麼客氣。”印計覺得辛飆講的話都很實在,也不像有些教授有時裝模作樣地“檢舉”……將那些不值錢的東西交給紀委掩人耳目。 印計越想越覺得辛飆是個堂堂正正的人。他覺得辛飆太辛苦,近日從別人那得知辛飆的小孩要從美國回來,他想讓辛飆放鬆一下。於是,他撥通了秋莎的電話:“莎莎姐,我有件事求你。”他最開始是叫她嫂子的,可後來秋莎說叫嫂子叫老了叫莎莎姐或秋莎吧。從此,他就改口叫莎莎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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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叫他印主任:“印計,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我想要幾張你們臺裡國慶晚會的觀賞票。”印計歡快地說。

“幾張?”秋莎答得很乾脆。

“能弄多少算多少吧。”印計猶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辛飆家人會不會去、能去多少,也搞不清秋莎能要到多少。

“你到我臺裡來吧,我去找呂臺簽字。”秋莎說完就去找臺長去了。國慶的票,臺裡控制得很死,除了贊助商,每一張票都要臺長簽字才行,儘管秋莎是總編室主任、臺長助理,也一樣要找領導籤批。 印計開啟車窗,讓城市喧鬧的風從車中橫穿而過。他漫不經心地開著車,手指隨音響裡流淌出的音樂,歡快地從方向盤上跳動。

高大的H型建築映入眼簾。他下車,經過武警的檢查,進了主樓。主樓靜悄悄的,只有微風在空空的過道里和窗戶悄聲交談。印計情不自禁地想,在這個現代文明的濃縮地,卻看不到明媚與歡暢。他想,秋莎在這囚籠式的建築裡,快樂與浪漫永遠不能和她交談。

他見到秋莎時,秋莎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很淺很淺,但印計還是感覺到了。印計和鍾濤出差時,看到鍾濤帶著情人走,他就想:唉,鍾濤呀,擁有秋莎是你的幸運,失去她將是你的不幸啊,他甚至曾閃過這樣的念頭:假如有一天鐘濤和秋莎離婚了,假如秋莎不反對,我願意娶她。秋莎多好啊:美麗,端莊,賢慧,敬業。有時他也問自己:她背叛過濤哥一次濤哥就不再愛她,如果她是我妻子她背叛我一次的話,我還會愛她嗎?印計得到的結論是:不會!

秋莎沒有和他握手,只給他指了一個座,就給他倒水去了。

印計突然感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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