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幾款婚慶套餐,都是適宜春季婚禮的規格,室外室內的都有,還有酒店清單請米小姐過目,有什麼想法,我們一會兒可以細談。”
米優要的婚禮是複雜而豪華的,請的婚慶公司也是a市最貴評價最高的,關於套餐的價格她並不在意,關鍵是要合她的心意,淡淡瞥了一眼對面遞過來的圖冊米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懶懶往身側的扶手上一靠:“套餐的事情不急,等我未婚夫來了再看也可以。在這之前我倒是想和杜先生聊聊,請您談談,您對婚姻的看法,是什麼”
米優是個挑剔的人,看人看事還比較喜歡講求感覺,只是感覺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也不是所有做到最好的人和事就能給她最好的感覺,所以其實是個很難伺候的客人。只不過米家出得起好價錢,自是有商家前仆後繼的往上湊,眼前的這個杜明卿,已經是她換的第三個策劃師了。
對面,墨瞳輕抬淡淡望上那雙微微眯著的青黑眼眸,下一刻杜明卿淡淡笑起來:“婚姻是個承諾,每個人對承諾的態度都不同,婚禮便是將承諾昭告天下的一種形式,並不是婚禮辦得越盛大對婚姻的承諾就越慎重,甚至可以說這兩者是毫無關聯的。”說到這裡,杜明卿頓了一頓翻開了手邊的記事本,那記事本的紙張有些奇怪,中間夾雜著紅黑二色的卡紙,杜明卿淡淡垂眼望了望卡紙上的名字,微微一笑,“所以婚姻到底是什麼,是米小姐自己考慮的問題,我負責的,只是把米小姐最想要的儀式呈現在您面前。至於裡面能體現幾分我的看法,我想米小姐其實根本就並不在意,不是麼”
米優見過很多策劃師,這個問題是她常問的一個問題,沒什麼標準答案,只是看看策劃師的工作態度。關於婚禮策劃,她要的是一個兢兢業業工作能達到她的要求的部下,而不是一個指手畫腳自己有過多想法的司令,更不是一個抱著自己對婚姻不切實際的幻想新增各種元素的笨蛋,米優是個控制慾比較強的人,心性卻又比較隨性共事起來非常麻煩,這也是為什麼她一再跟換策劃師的原因。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方才的一番言論,明顯就是一開始就看出了她的態度給出了明確的答覆,聰明人之間的合作能省不少麻煩,這樣的回答,顯然在第一輪環節透過了米優的測試。
貓一樣的姑娘微微仰了仰頭,下一刻眯著眼笑了起來,笑容點點映入對面那雙青黑的鳳目,映成了鳳目之間攪動的暗色的複雜微光。
千年後,這一世,她便是生成了這樣的個性了麼隨性又肆意,傲氣而嫵媚,是一個很要命的女人呢——
——讓他,很喜歡。
是夜,華燈初放,夜歸的男子沿著路邊的行道樹自秋風中而來,一身墨色的中山裝淡淡隱於夜色之中,修長挺拔的身材卻又很出挑,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一襲深灰色的圍巾在風中輕蕩了一下擦過一片落葉,終於引起了站在大樓前久候的女人的注意。
“杜先生!您回來啊…”穿著紅色呢大衣裹著白色圍巾的女人看見來人,有些興奮的從大門的臺階上小跑了兩步下來,迎了上去。對面低頭走來的杜明卿微微抬眼對上女人帶笑的眉眼,微微詫異:“陳小姐您怎麼來了。”
“嗯,今天正巧到這附近辦事,就順道過來碰碰運氣,結果杜先生您電話也打不通,我又不知道您家門牌號上不去呵呵,正準備走呢,結果運氣這麼好居然偶遇上了!~”名叫陳紅的女人長著一張秀氣的臉,說到這裡伸手到了包包裡掏出兩盒喜糖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遞了出去。
“杜先生,我和我家張壘都很感激您呢,上週末的婚禮辦得非常成功,我家好些準備結婚的親戚看了我們的婚禮知道了價格之後都羨慕得要死,直說要我們介紹他們過去找您呢!結果婚禮最後忙忙碌碌的沒顧得上,等我們想起來的時候您已經走了,連包喜糖都沒拿,我和張壘都覺得可過意不去了。所以正巧過來了,記得您家住這兒附近就帶了喜糖過來,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就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能收下!對了張壘也來了的,就是附近不好停車他繞彎去了,也讓我幫著謝您呢!”
陳紅的臉在涼風中凍得有些紅,臉上的笑容卻是誠摯的,還帶著些新婚少婦特有的幸福關澤,看著比平時漂亮許多。
對面,一貫氣質有些清冷的男子耐心聽完這麼一大通感謝和解釋,微微笑著接過了兩包紅色的喜糖,淡笑開口:“陳小姐去過店裡了麼”
“嗯啊,對了說到這兒我才想起來,杜先生您們是搬家了麼,上次去居然沒找到啊簡直是奇了怪了,新店的地址能給我一個麼我們家親戚還等著…”
“不行呢~”杜明卿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