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我臨時做的,請別介意。”
陸非把折成四方形的名片舉在半空揚了揚手說:“這個名片很有創意,怎麼會介意呢,我一定會好好收藏的。”說著,把名片塞進皮包。
“那就好,我還得回去工作呢,要是被老闆看到我私自離開崗位,非扣了我這個月的獎金不可。”
“好,有機會一起喝杯茶。”
“恩。”
耳朵邊的高跟鞋聲漸漸消失,陸非也出了大樓。薛春筱的單車依然停在原處,那個外地保安看來只是唬弄人罷了,陸非像是打了一個小勝仗,小小的激動了一番,順便還鄙視了一下那個保安。
他踩著單車一路到了許美鳳的公司,一家國有外貿公司,許美鳳是公司的會計。
公司的看門老頭認識陸非,沒好意思攔他,陸非便一直將車騎到了許美鳳辦公室的窗前。此時,許媽媽正盯著一份公司的季度報表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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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在窗玻璃上輕輕敲了敲,許美鳳見著兒子,就推開一扇窗,好奇地問道:“陸非,這會兒你不上班來我這兒有什麼事兒嗎?”
“媽,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都可以上班,又不是非得在辦公室才能拿工資。不過,今天我找您還真有點事兒,方便的話我在對面小茶樓等您。”
“好,我換件衣服!”許美鳳有個習慣,工作和生活分得非常清楚,最明顯的就表現在穿衣上,在辦公室,她絕對選擇工作服,一年四季都是如此,而一旦碰上與工作無關的時候,她又會毫不猶豫地拋棄那身固執的制服,選擇自己喜歡的著裝,即使是現在這樣只是出去和自己的兒子喝杯茶的空也不放過。
陸非選了二樓一間背街的小房間,跟服務員要了一杯綠茶和一杯玫瑰花茶,然後把遺囑丟在茶几上,開始閉目養神。
“這是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許美鳳已經坐在陸非對面,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裝訂精美的英文遺囑。
“什麼?”陸非問。
“這個。”許美鳳舉起遺囑說,“我是說這是什麼東西。”
“媽,我今天就是為這事才來找您的。”陸非說,“還記得上午我給您掛的那電話嗎?”
“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嗎?”許美鳳晃著遺囑,不解地用眼神徵求陸非的回答。
“也許,我還不能確定。”陸非喝了口茶補充道,“我好象聽您提過,那個混蛋姓楊?”
“你是說你親生父親?”
“還會有誰!”
許美鳳眉頭緊鎖,用低得幾乎聽不到聲音的語氣說:“陸非,你怎麼還這樣喊你親生父親,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咱先不管這些,您先看看這個?”陸非把遺囑翻到最後一頁,指著上面的中文簽名說,“眼熟嗎?”
何止眼熟。
一個人的簽名就像手印,每一筆都是一個人特有的。一見如故,這是許美鳳的第一感覺。
“他是你父親!”
“我猜也是。”陸非居然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的神情,彷彿是瞭如指掌,應對這一切的從容連對面的許美鳳都不敢相信。
“看來這幾年他在外頭混得很不錯嘛。”陸非站起身走到視窗默然地說道。
“這麼說他真的回來找你了,他真的回來了。”許美鳳近似自言自語,“他說過會回來找你,他真的回來了,20年了,他真的回來了。”
“他永遠也回不來了!”陸非在視窗冷冷地說,雙眼盯著萬里無雲的蔚藍天空。
“什麼?!”
“那是他的遺囑!”陸非說著轉過身,“他留下的遺囑。”
“遺囑?”許美鳳瞪大了眼睛盯著陸非,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確確實實的,這話是從自己兒子口裡說出的,沒有懷疑的理由。
這麼說他還是沒有實現當初的諾言,他還是一去不回,永遠不回。許美鳳癱軟在沙發裡,手上的遺囑掉落在地上。
“媽,您沒事吧。”
“沒事。”許美鳳強忍著內心剛被揪起的久遠傷痛,她是一個要強的女人,“遺囑裡說了些什麼?”
“他留下了一億美圓。”陸非揀了自己認為最重要的內容。
許美鳳顯然對這個扎眼的數目沒有任何感覺,她繼續問:“還有呢?”
“僅此而已!”
許美鳳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又啜了口玫瑰花茶,心如止水地說:“你去處理吧,我先走了!”
陸非呆呆地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