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今日所受之恥,必加以百倍而報之!”
秣陵的薛禮,以前做過彭城國相,後來與陶謙產生矛盾,棄官而南逃,受到劉繇重用,駐守秣陵。笮融和薛禮的私交不錯,薛禮南逃之後,經常與笮融有書信往來,笮融知道自己也在徐州呆不長時間,早已準備著去投靠薛禮。不過笮融可沒有寄人籬下的打算,薛禮也不過是他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笮融已經計劃好了,到了秣陵之後,用對付趙昱的法子,如法炮製,解決掉薛禮,就可以吞併掉薛禮的地盤和人馬,而後再到老家丹陽去募些兵來,乘著現在孫策和劉繇在曲阿爭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順手把江東的地盤拿下來,便可回師北渡,一雪前恥了。
笮融躺在那兒正飄飄然做著他的清秋大夢,手下親信滿臉驚恐地向他前來報告:“啟稟教首,大事不好,船艙漏水了。”
“什麼?”笮融騰得就站了起來,“好端端地如何會漏水,難不成是撞到了礁石?還不快去堵上!”
“諾!”親信轉身而去。笮融這下可就坐不住了,揹著手在船上來回地踱著步,船怎麼會漏水?這兒可是長江的下游,水既深且闊,航路之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礁石之類的東西,船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進了水?
親信很快地就回來了,一臉的哭喪樣。
笮融急問道:“漏洞堵上沒有?”船行在江中,一旦漏水,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笮融也是急得不行。
“漏洞很大,而且不止一處,看情形是有人動了手腳,故意鑿漏了船底,水已經淹沒了整個底艙,根本就堵不上了!”親信一臉的絕望。
笮融也明顯地感覺到了船在快速地下沉,一股涼氣從他腳底板直衝他的腦門,一瞬間,他明白了臨行前劉澤那輕蔑而詭異的笑容,原來如此,劉澤才是真正的腹黑!表面上劉澤重諾守信,網開一面,答應他離開廣陵,可暗地裡卻派人做了手腳,鑿開了船底,讓他葬身魚腹。
好算計!真得是好算計!笮融心底裡一陣的悲涼,一輩子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一輩子算計別人最終卻死於別人的算計,劉澤啊劉澤,我笮融算了看走眼了,沒想到你比我還狠毒!比我還陰險!居然想出了這麼毒辣的詭計,在天下人面前,劉澤依然是恪守誠信的正人君子,我笮融葬身長江,恐怕今世也無人得知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死了!不行!笮融心中裡迸發出最強烈的生存**,絕不能坐以待斃,絕不能!
“快去把所有的行李,多餘的東西統統地扔到江裡去!快!快!快!”笮融如同瘋了一般,雙目赤紅,唾沫四濺,急促地下著命令。
知曉了船艙進水的訊息,所有的人都絕望了,聽到了笮融的命令,佛徒們都緊張地行動起來,將笮融從下邳搜刮來的,廣陵搶掠奪來的金銀財寶、輜重細軟,統統都扔到了長江裡,雖然這些東西都是笮融的命根子,但和性命比起來,笮融也顧不上許多了。
這艘船雖是帆船,不過也配有船槳,笮融命令所有的人輪番划槳,拼命地向南岸劃去。
但船艙進水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地整個底艙就全部被淹沒了,整個船身嚴重地向右傾斜,右側的船舷都已經迫近水面了。
笮融瘋狂地命令扔掉了船上所有能扔掉的東西,但依然無法阻止船的下沉,於是他又命令將除了划槳的之外,其餘的人都扔到江裡。他的親信執刀逼迫著佛徒們跳下船去,不從者一刀斬殺,再將屍首拋入江中,鮮血浸透了整個艙板,很快地又被一**湧來的江浪洗刷乾淨。
船上的人越來越來少,到最後只剩下了笮融和他最後一個心腹,但江水還是無情地漫上了艙面,笮融已經殺紅了眼,提看著沾滿鮮血的劍,指向了他的最後一個心腹。
那心腹跪在了笮融的面前,哀號著懇求道:“教首大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這個時候再殺人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但笮融還是無情地將劍刺入了那名心腹的胸膛,鮮血狂噴而出,濺了笮融一頭一臉,笮融獰笑著,將最後一具屍體踢入了江中,一個大浪打來,他踉蹌著,趟著沒過腳踝的積水,扶住船的桅杆,方才勉強地站穩了。
這時船的大半已沒入了水中,船已經喪失了向南岸行駛的能力,隨著水流向東飄去,一點點地沉沒下去,笮融抱著桅杆,無助而絕望地看著南岸。
南岸的群巒隱隱綽約,對於笮融而言,卻是可望不可及的。(未完待續。。)
第363章 願賭服輸
由於撲滅的及時,廣陵城裡的大火併未造成大太的損失,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