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的面上略略一紅。道:“主公每每行事,都有匪意所思之舉,只是詡愚頓,不解其意。”
“那文和看看這些鴿子如何?”劉澤將那隻白鴿遞到賈詡的面前。
賈詡對鴿子那是一竅不通,如何能識別出鴿子的優劣來,訕訕一笑道:“詡對鴿子一無所知,又如何看得出好壞優劣來。”
“我是想問文和可否知曉鴿子有何用途?”
“用途?”賈詡更是一怔,“除了賞玩之外,詡常見的便是將這鴿子清蒸燒烤來吃,主公之言莫非這鴿子還另有妙用?”
劉澤不禁大笑,饒是賈詡聰明如斯,也斷然不會想到用鴿子來傳信,歷史上有明文記載的信鴿還是在唐朝,漢代恐怕還無一人可知鴿子的妙用,這也就怪不得賈詡了。
“文和隨便在這紙條上寫幾個字。”劉澤遞給賈詡紙條和毛筆。
賈詡雖然大惑不解,但還是提筆在紙條上寫了幾個字。劉澤接了過來,將紙條捲起來,用細繩繫到了那羽白鴿的腳上,將白鴿交給了身後的潘鳳,道:“子儀,你速帶人趕住鬲縣,在鬲縣的城門口放飛這隻白鴿,不得有誤。”
“諾!”潘鳳領命,二話不說,抱著白鴿就出去了。
鬲縣在平原正北,相隔百十餘里,潘鳳就是快馬加鞭,也得一個時辰才能到。劉澤命人在鴿舍外擺了一付棋,笑著對賈詡說道:“久聞文和是手談高手,我們對奕一局如何?”
賈詡雖是一頭霧水,卻也不好再問什麼,便和劉澤下起圍棋來。
劉澤在前世略懂些圍棋,不過也就是業餘水平,登不得大雅之堂,好在漢代的圍棋水平也不算太高,劉澤這個臭棋簍子也算能裝模作樣地來幾盤,畢竟後世的什麼中國流韓國流武宮流劉澤還是懂一些的,就算和三國時有名的圍棋高手對奕也不至於輸得很難看。
圍棋講究的是心止如水,賈詡此刻心有旁鶩,自然無法凝神靜氣,章法全亂,一條大龍生生地被劉澤給屠掉了。
“文和,這一局你可輸了。”劉澤笑意盈盈地道。
賈詡頹然地扔掉棋子,道:“主公之舉,詡難解其意,還望不吝賜教。”
劉澤看了看日頭,約摸著已經過了一個時辰,笑道:“文和莫急,少頃自知。”
正說話間,那一羽白鴿盤旋而下,徑直在劉澤的肩頭停落下來,劉澤抱起白鴿,輕柔地撫摸著它光滑的羽毛,解開它腳上的細繩,將那一卷小紙遞了賈詡。
賈詡開啟一看,正是自己方才所寫的那張紙條,這紙條不正是被綁在鴿子腳上被潘鳳帶到了鬲縣嗎?鬲縣距此百十里有餘,算算潘鳳快馬也就是最多一刻鐘之前才能到達。僅僅一刻鐘之後,這張紙條便如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平原,而且準確無誤地回到了劉澤的手中,這太令人匪意所思了!
難不成潘鳳並沒有將它帶往鬲縣?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賈詡立刻就否定了,劉澤給潘鳳下達的命令是去鬲縣,那潘鳳執行起來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少一里都不會。用途?這便是主公所提及的用途了?賈詡一瞬間似乎明白了許多,很是驚訝和興奮。
賈詡一抬頭,劉澤正用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含笑道:“文和想必已經猜出了鴿子的用途了,不錯,我培育這些鴿子,正是要用來傳信。鴿子具有識巢能力,那怕是在千里之外,一樣都可以識別巢穴的位置,一旦放飛,它們會不遺餘力地返回巢穴。而且鴿子的飛行速度一日可達四五千裡,戰場之上訊息萬變,誰能先掌握戰況情報,誰必將佔據戰場上的主動權,文和可以想像一樣將訊息傳遞提高數倍之後的效果。”
不用劉澤提醒,賈詡早就已經在琢磨這鴿子的妙處了,一日四五千裡,就算是千里馬也和它相形見拙,更別說一日行六百里的驛馬了,戰場之上的先機將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重要因素,劉澤擁有信鴿,無疑將擁有絕對的先機,足可以在戰場上立於不敗之地了,賈詡聰明絕頂,如何看不出來此中奧妙所在?
賈詡起身長揖而拜:“主公大智,實是前無古人,詡先前還想勸主公莫要玩物喪志,實是詡愚頓至極,慚愧慚愧!”
劉澤笑道:“世上本無此物,文和又如何知曉?我亦不過是從鴿子善歸巢之特點悟出些道理,善加利用罷了。這批鴿子經過百里試飛,全部歸巢,下一步我將計劃千里試飛,從中麟選優秀鴿子作為種鴿,再行培養。相信數年之後,錦鷹衛的每個分署,都將可以配備信鴿,構建一個信鴿通訊網,天下訊息,也只在須臾之間。”
數日之後,劉澤命潘鳳帶人將鴿子全部帶到幽州放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