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一個小植物。
她有些好奇,走了回去,站在他的身邊,即便不用彎下腰,也能看見那株植物的長相。
頂端是幾朵白色的小花,被一根纖細的葉莖支撐著,那葉莖上生長了許多一粒粒、小小的心形的果實。
一棵那樣的草,大約可以長二三十個愛心,許綰也覺得驚奇,她從未關注過這類馬路邊上都是的野草,沒想到大自然的神奇,賦予了這麼一株特殊的植物。
蘇嶽指著那株草說:“無隔薺屬,這個俗稱野菜,又叫薺菜,長了花的都是不能吃的,我看這麼偏的地方還有路,估計是住在山上的人經常來這邊挖野菜和筍子吃。”
許綰沒聽他的解釋,只是覺得這株植物好看,拿出相機,對著它聚焦,拍了一張。
蘇嶽頭一次見到許綰這麼放鬆過,她似乎真如來遊玩的一般,沒有顧慮的向前衝。
蘇嶽給許綰表白過很多次,每一次表白被拒絕之後,他回頭想想,都覺得不像是最合適的契機。
可這一路上,許綰的心情遠比以往要放鬆很多,她自己都沒察覺,走在這條小徑上,她的腳步是輕快的,帶著點兒跳動。
蘇嶽心底的那股衝動又上來了,忍又忍不住,便開口:“你答應和我在一起吧。”
許綰被他突然起來的表白嚇到,手上拿著相機,愣神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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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五十七:如果它是紅色的
許綰問:“為什麼突然要說這個?”
蘇嶽垂著頭,目光直視她,心裡百般情緒都過了個遍,後悔自己衝動說出口,破壞了許綰的心情,又慶幸自己可以和她單獨談一談這件事。
未等蘇嶽回答,許綰便指著那顆薺菜,貌似風輕雲淡的說:“如果它變成紅色的了,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
許綰本想告訴蘇嶽,讓一株薺菜變成紅色,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用過顏料、用油漆潑上去,它也會死,就算是活著,新長住來的部分,也會是綠色的。
然而她的話,就像是一道希望之光般,射入蘇嶽的心上,他微微笑著,帶著點兒雀躍,問:“真的嗎?只要它變成紅色的了,你就和我在一起?”
那一瞬,許綰緊繃的心,似乎有些鬆懈,她看見蘇嶽眼神中點點光芒,打從內心深處甚至也跟著蘇嶽一起認為,有朝一日,薺菜,真的會長成紅色。
許綰變得很痛苦,即便心裡再怎麼難受,表面上,她也要裝作什麼也沒有。
她喜歡蘇嶽,可是她不敢與蘇嶽在一起。
正如楊曉說的那樣,她是自私的。
她的生命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被她牢牢的抓在手中,從來都沒有安全感的許綰,向來都覺得,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她不能依靠別人,只能依靠自己。
因為依靠別人,一旦別人走開,就會摔得很慘。
她怕極了自己有朝一日被再度拋棄的後果,怕再面臨一次骨肉分離一般的痛。
於是她清醒了,知道自己給了蘇嶽一個永遠不可能完成的理由,面對著蘇嶽誠懇相問的眼神時,她點頭說:“是,只要它是紅色的,我就和你在一起。”
那天下午,他們找不到下山的路,只能原路返回,沒想到卻是最早回到旅店的一批。
蘇嶽回到旅店,便洗澡換了身衣服,跟著旅店的大爺一起坐在門口,吹著山間的涼風,他問大爺:“這麼一個店,就靠你一個人支撐著?”
老大爺說:“本來還有我老伴兒,不過去年她過世了。”
蘇嶽看向山巒後漫無邊際的天空,眨了眨眼睛,似乎是隨便聊聊,但又有點兒認真的問:“你覺得,像我這個年紀的人,一旦喜歡一個人,能定心定意不離不棄一輩子麼?”
老大爺呵呵一笑,說:“你這個年紀怎麼啦?我和我老闆十七歲就認識了,十八歲結的婚,還不是陪她走完了一生。”
蘇嶽笑笑,其實他自己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說給任何人聽,他們誰也不信。反而是素不相識的一個老頭兒拍著他的肩膀,眼神朝坐在大廳看相機裡照片的許綰瞥了一眼,說:“那姑娘不錯。”
蘇嶽頗為自豪,昂首挺胸的說:“那當然,我看上的人怎麼會差呢。”
後來老師帶著幾隊人一起回來,並未有發現走丟了許綰,當看見許綰和蘇嶽坐在旅店大廳的時候,還數落了他們一番。
第二天早上山上果然還有霧氣,中午學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