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會,乃是李守漢在回程的路途之中便決定要開的。為的便是要仔細檢討一番塔山、山東等處作戰失利的原因,好生找尋一下此番北上勤王過程之中的利弊得失。
否則,那幾千陣亡、傷殘的兄弟豈不是白白的流血犧牲了?
“老子又不是**,記吃不記打。總是在別人同一種戰術面前把成千上萬的軍隊丟進去!”
這是李守漢在無人時的喃喃自語。
會場外,數百個來自水陸兩軍各部的將領、軍官、普通士兵。整整齊齊的依照著各自所屬部佇列隊等候點卯入場。
“見過大姐,見過姐夫。”正當施琅與李華梅夫妻二人習慣性的抬頭尋找各自的部屬時,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從身旁傳來,令二人有些措不及防。
定睛望去,正是李守漢的二女婿,鄭芝龍的長子,鄭森的便是。
鄭森卻不曾來得及參加施琅與李華梅的婚禮。
他和第一混成旅的旅長吳六奇都不曾參加。只因為婚禮籌備、舉行之時,這兩位前世的冤家對頭。卻被李守漢派了同一個差事,到臺灣去平定那裡的生番暴動。
這場遼東大戰。過程遠比歷史上的松錦大戰複雜得多,不但雙方的傷亡比歷史上要慘重得多,對於各自統帥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一次慘烈的考驗。戰局變化之複雜,各種突發情況之多,都是令人眼花繚亂。
但是,戰爭的結局卻是更是令人瞠目結舌啞口無言。黃太吉這裡傷亡慘重。繳獲之物也只能勉強填補一下損失,尚且不知道能否補足損失。不但嫡系部隊兩黃旗和正藍旗損失慘重,一直被他視為心腹大患的兩白旗勢力卻乘勢而起,他心愛的宸妃還被馬科給搞死了。如此連番不絕的沉重打擊,換了誰。誰受得了?何況他這個原本就是嚴重的心腦血管疾病患者呢?於是,黃太吉病倒了。
在北京城中的朱由檢同學一樣的情形。同樣的絕望、失望,一連串的打擊把這個從登基伊始便在眾多文臣賢人的簇擁之下,打算做一個大明朝廷的英明賢君,搏一個青史留名,做大明的中興之主。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則是比中原各地的饑民還要骨感。
連連的兵敗,從遼東到中原,連續幾個督師、總理級別的人物被俘、被殺,幾十萬軍隊一敗塗地,成了別人的口中美食。這如何能夠讓一心要大明江山在自己的勵精圖治之下重現太平盛世景象的崇禎皇帝接受得了?
不病才怪!
於是,一幕很令人啼笑皆非的景象便被擁有上帝之眼的讀者們盡收眼底。遼東之戰後,明清雙方三家的當家人,朱由檢黃太吉李守漢一起病倒了。
他們病倒,可就給了下面的許多人有了機會了。
我們先放下李自成等人如何在江淮河漢之間整頓兵馬,選拔骨幹進行培訓,為建立政權緊鑼密鼓的張羅,也不說黃太吉身後那些被李沛霆在歷次貿易中用便宜的咂舌的價錢賣給他們的清軍和南粵軍裝備武裝起來,迅速從狼牙木棒過渡到冷熱兵器並用時代的索倫人大肆的攻殺那些在松花江流域的遼賊村莊小鎮,給自己的冬季貿易增加籌碼。
李守漢這邊,也是叛亂叢生。
李華宇從臺灣北上到了山東之後不久,臺灣腹地,那個原本被李華宇吃得死死的由山地民族建立的大肚王國,又漸漸死灰復燃。利用接替李華宇的官員行政過程之中的一些漏洞,大舉煽動那些高山族村社起來反叛。
一時間,整個中央山脈處處冒煙。村村點火。數百個屯墾總局所屬的村莊鎮店被這個大肚王國的那些生番圍攻。
除了臺灣之外,諸如渤泥國的土人暴動,煽動整個呂宋諸島的土人起來襲擊漢人,搗毀礦場,焚燒稻田、甘蔗林,搶奪金銀等貴重物品。
馬來半島上的土人。更是在幾個小號土王的號召之中,集結了上萬人去圍攻李家坡,試圖奪取這個扼守滿剌加海峽的要衝之地,搶奪府庫,大大的發上一筆洋財。
這些是上了些規模的叛亂活動,至於說那些鄉間的地痞無賴,各種被南粵軍摧毀的政權殘渣餘孽在各處製造出的大小事件更是層出不窮。
但是,臺灣扼守閩粵浙江三省海岸線,是南粵軍開展對朝鮮和倭國貿易的重要中轉站。南下北上時重要的補給基地,糧食清水新鮮蔬菜肉食都依賴於臺灣,如何能夠讓這裡有閃失?
至於說呂宋和李家坡,意義更是不同。別的不說,若是呂宋有失,南粵軍水師已經成為標準裝備的銅質船底從此便是想都不要想了。依靠菩薩礦區出產的銅也只能是勉強保證那些主力艦隻。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