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怕那些個,既是來了,自然是要看侄兒媳一眼的。”
陳媽媽沒法子,只好將她引進內室,素顏正躺著,見二夫人來了,強撐著想要坐起來,二夫人快走幾步到床前,按住她道:“身子不好,就快躺著吧,嬸子也就來看看你,可憐見的,前兩日看著還是花朵兒一樣的人兒,這會子瘦了一個圈了。”
能不瘦嗎?捱打受罰又出了好幾身老汗,素顏虛弱地笑了笑道:“多謝二嬸關心,聽媽媽說,二妹妹下午也來看過我了,真不好意思,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事不省,幾個妹妹來了也不知道,趕明兒得跟妹妹們說聲謝去。”
二夫人憐愛的拍了拍素顏的手道:“謝什麼,都是自家姐妹,嫂子病了來看看是應該的,文靜那孩子性子有些倔,卻很是喜歡侄兒媳你,都在我跟前兒誇過你好幾回了,就想著跟你學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呢。”
素顏聽得腹誹,葉文靜會喜歡她?前兩天看著自己就擺臉找茬,只昨天莫明奇妙又換了態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先錯亂,再又結正了,或者說,另有所謀?
面上卻是笑得溫婉:“二妹妹性子溫和,行止端莊,哪裡需要到侄媳這裡學什麼啊,二嬸子也太謙遜了些。養了個這麼好的閨女,真是您的福氣啊。”
做孃親的最喜歡就是人家誇自己的女兒,哪怕明知是坨屎,也巴不得被人說成是金子啊,二夫人聽了素顏的話笑得眼都眯了,素顏就耐心地等她,以這兩天她對二夫人的瞭解,她過來,應該不會只是來閒聊的吧。
果然,又胡扯了一陣子後,二夫人就開始抱怨了起來:“侄媳呀,你說,大嫂病了,家裡沒人理事,那就讓文嫻學著理家嗎?也是十五歲的人了,怎麼著也該學著點當家理事啊,她竟然就讓個奴才管著家,你是不知,今兒的晚餐,過了酉時三刻才備好了,那菜也是昨兒買的,沒幾個新鮮的,一大家子人,就那麼幾個菜,連個湯也是冷的,這是什麼事嘛。”
素顏一聽這話,便只笑,不再介面,一接又是事非,被二夫人說得煩了,便來了一句:“不如二嬸子您去幫著母親吧,母親病了,家裡就您位份最大了,您又素來精明能幹,不過一家子的伙食,您還不是信手拈來?”
二夫人聽了不屑地道:“大嫂肯讓我老三家的插手管家才怪了,一說就是隔了房的,這隔了一層,就不能作主啊。”
素顏聽了又讓她建議文靜和文嫻一起去理事,也好學學理家的本事,二夫人眼中就有了怨氣,說侯夫人根本就分了心,對文嫻如何的好,對文靜便只是泛泛的,文嫻比文靜還小,就有了媒婆上門,而文靜卻還沒什麼動靜云云。
素顏被二夫人好鬧了一通,後來二夫人臨走時才道:“侄兒媳婦啊,若不是你病了,就該是你來理家,好在侯爺跟著皇上去了別苑,不然,府里弄成這樣,侯爺一定會大發脾氣。”
原來是想拾綴著自己去與侯夫人搶掌家權呢,這兩個嬸孃果真都是唯恐天下不亂啊,也不知道自己與侯夫人鬧急了,她們能得了什麼好處去,昨日自己被侯夫人那樣凌辱,二夫人根本就沒有出現,三夫人卻是在一旁看戲,這樣的親人,生活在一起,又有什麼親情可言?
見素顏聽了面色淡淡的,二夫人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也就離開了。
那天晚上,葉成紹也沒回來,倒是使了墨書送信回來說,他也去了別苑,得幾天之後才能回。
素顏聽了心裡越發的認定這廝的身份不簡單,他也有很多事情是瞞著她的,不過,才成親幾天,她也不強求他就能完全的信任她,將他的秘密全告知於她,而且,她暫時也不是很想知道,有時候,知道得越多反是危險啊。
第二天,素顏睡不下去了,一大早,侯夫人終於沉不住氣,讓晚榮來請她了,“大少奶奶,夫人今天覺得身子越發的重了,頭都抬不起來,吃了幾副藥也沒見好轉,讓奴才來請大少奶奶過去一趟。”
陳媽媽聽著就氣,明明兩個人都在病中,夫人卻是非逼著大少奶奶去見她,大少奶奶若是不去,一個孝字就要壓得她透不過氣去,不由憐惜地看了眼素顏。
素顏也知道再裝病也沒用,這樣耗著也不是個事,白媽媽精明能幹,昨天也是故意在晚餐上動手腳,讓府裡的人吃得不舒服,生了意見,怨怪侯夫人的同時,也是在逼自己去理事,說理事,也是假的,不過幾天的光景罷了,又有白媽媽看著,自己一星半點的權也落不著,還是想讓自己親自去面對洪氏……她怎麼就不肯消停呢?非要讓自己跟洪氏鬧得不可開交了才好麼?
走進侯夫人院裡,遠遠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