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說過您半句,皇后娘娘對您的賞賜也從未少過,可是您呢,是如何對兒子的?兒子這麼些年,倒也習慣了,反正名聲也敗壞了,早就成了京城有名的浪蕩子了,也不在乎人家怎麼評我。
只是,兒子好不容易正經八百的娶個媳婦回來,您對她也是百般刁難,上一回,兒子就沒怎麼鬧您,算是回報了您這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這一次,您到是變本加厲了,想逼死她對吧,您明知道,兒子雖有滿園子的女人,但正室不生,妾便不能生育,所以,見不得兒子娶正妻回來,要麼就要趕走她,要麼就想逼死她對吧,這才是您害我家娘子的真正目的。”
葉成紹雙目赤紅地看著侯夫人,眼中怒火灼燒,他的話,他雖明白侯夫人這一次是受了冤的,但有些怨氣與隔閡是早就埋在心裡頭的,他不說,不代表不明白,不說,不代表他不恨,不代表他沒感覺,這一回,正好將他心中的鬱氣一併吐了出來,也是一種警告,他,對侯夫人不會再忍讓下去了。
侯夫人聽得臉色剎白,眼中悲又痛,更多的是怨恨,淚水漫過眼眶流了出來,衝口便道:“我早就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又可知,我有多無奈,你知不知道你弟弟病成什麼樣子了?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落到那步田地!都是你,你這個……這個……”後面的話卻是沒再說下去,眼裡的恨意卻是更深了。
葉成紹聽得一震,慌忙問道:“二弟的病不是自小就有了的嗎?那與我又何干?”
侯夫人卻是自知失言,不肯再說,只是捂住嘴,失聲痛哭起來,葉成紹滿腹疑慮,眼眸深深地看著侯夫人,好半響都沒有說話。
外頭洪陳氏的聲又越發的大了,哭天搶地的鬧著,又傳來幾個丫環婆子的規勸聲。
侯夫人身子一震,抹乾眼淚抬起頭道:“今兒這事,你們信不信我都是一句話,這個局,的確不是我布的,這個人,即想害兒媳,又想害我,我們只能聯著手來將她揪出來,不然,便是我這一次捱了罰,躲不過去,以後,兒媳還要在這府裡繼續過日子,保不齊,他又會對兒媳下手的。”
素顏聽了淡淡一笑,對侯夫人道:“您這話聽著有些意思,不過,兒媳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事實,這一次,您確定是犯了大錯了,外頭的事情,您還是想法子好生了了才是,家裡還有幾個弟弟妹妹未成婚呢,您可要斟酌些處置了,別鬧到最後,侯府的名聲全被您喪送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著,便要起身,侯夫人急了,連忙拉住她,又求葉成紹:“紹兒,為娘雖對你不是很好,可這麼些年,你還是平安長大了不是?娘也最終也沒有……沒有對你下過狠手,大宅深院裡頭,真想要一個繼子死,也不是那麼難的事吧,紹兒,看在這麼些年母子情份上,你幫幫娘啊。”
葉成紹聽得眉頭一皺,凝了眼看向侯夫人,侯夫人的話倒也有幾分真切,自小到大,想要他死的人很多,而且,那些人的手段權勢都不是他一個小孩子對防範得住的,但他著實好好的活下來了,還活得恣意妄為,除了名聲以外,也沒什麼損失……可是,這也不能代表侯夫人就對他好吧,只能說明,她還沒到喪失天良,心狠手辣的地步。
“兒子可是一直尊您一聲母親的,若不是看在這些年的母子情分上,兒子又豈會明知是您陷害娘子,而不找您鬧的?兒子是什麼德性您是最清楚的了,如今外頭的人,只是小打小鬧,若是換了兒子來,可就不是這麼點子事了,只怕整個府裡都要被兒子翻個個去。”葉成紹這話也算是說得誠實,他可也確實了侯夫人面子了的,一轉頭,看到素顏脖子上的傷痕,心中又是火星直冒,冷聲對侯夫人道:
“就算這次不是您的指使,可是你也是幫兇,您看看,您兒媳身上,可是新傷未除,又添舊傷,她嬌滴滴的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到了咱們家來了,就見天兒的被整得不成人形了呢?看來,我是得好生鬧他一場了,不然,這些人還真沒將我放在眼裡。”說著,甩袖就要出去。
素顏也跟在後面,就聽得後面卟通一聲,兩人回頭,卻是看到侯夫人跪了下來,素顏大驚,忙偏過身子去扶侯夫人:“您這是做什麼?這是不要了折我們的壽嗎?快快起來。”
侯夫人哪裡肯起來,她這會子是真慌神了,洪家在外頭鬧得不可開交,侯爺就要回府了,若不盡快查出幕後兇手,還她一個清白,侯爺怕是要生吃了她去,就算念在以往的情份,念在葉紹揚的面上,不休了她,怕也會將她關佛堂了,那不是就更遂了那些個人的心了麼?不行,兒子還沒治好病,女兒還未找到好的婆家,自己一定不能就此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