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顏色瞧瞧,以後女兒在侯府真會被欺負死去。
如此一想,他對藍夫人吼了一聲:“還楞著作甚?等人家連著咱們兩個老的都打一頓了再走麼?”
白媽媽正對藍大夫人說好話,又勸素顏消氣,這邊藍大老爺一吼,她也被嚇住,楞楞地回頭看侯夫人,不停地給侯夫人遞眼色,只差沒將眼珠子擠出來。
候夫人卻是聽了藍大老爺的話,氣得手都在抖,不過小小的五品,竟然敢在侯府門前大小聲,不來給她見禮也就罷了,還汙衊她,她哪裡又要打人了?
鼻子裡氣一哼,就想回府去,對著這樣的小官兒陪小心,沒得失了身份。
白媽媽氣急了,也顧不得犯上,一把拉住侯夫人的衣袖,小聲道:“夫人,不能啊,這一走,怕就真會和離了,您可兜不住啊。”
侯夫人這才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她原以為,像藍大老爺這種小官吏,見了她這一品誥命只會上前行禮巴結的,沒想到藍家人骨頭硬氣得很,根本沒拿她當一回事,其實她也是蠢,這會子藍家人只拿她當親家,她卻當人家是普通官場上的人,這樣做,只會讓藍家人更氣,她自已也更難收拾局面。
想著侯爺回來的後果,侯夫人忍住氣,放下身段走到藍大夫人面前,淡淡的說道:“是親家夫人嗎?來了,怎麼不進府去坐坐?”
語氣仍是硬梆梆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味道,藍大夫人也是百年大家族出身,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她彬彬有禮的對侯夫人福了一福道:“親家二字不敢當,只怪我們沒有教好姑娘,讓她得了個剛強的性子,一點子屈辱也受不得,只好接回去再教導幾年,叨擾之處,請夫人見諒,我們現在就回府了。”
藍大夫人的禮數週全,讓人挑不得半點錯去,但那話卻是說得剛硬,連親家也不肯認了,又說要接回去幾年,那就是明著在說要和離了,侯夫人這回真急了起來,臉上也帶了絲乾笑:“親家母這是說哪裡話來,大少奶奶人還是很乖順的,不過是小兒女鬧了些意見,我說了她兩句罷了,小孩子家的氣性大,親家母不要當真,難得來一回,快快進府裡坐坐吧,明兒紹兒就要帶了兒媳回門子,親家母就是想姑娘了,也不在這一天呢。”
這前倨後恭得也太快了些,藍大夫人一時有些不適應,白媽媽見了忙就去扶藍大夫人,勸著:“是啊,進去坐坐吧,都是親戚,難得來了,哪有不進府坐的道理。”
又對著侯夫人身後的晚榮和晚香遞眼色,晚榮笑著去拿紫睛紫綢手裡的包袱,晚香卻是沒有動,仍是冷冷地看著素顏。
藍大夫人卻並不糊塗,哪裡是一句好話就能消了氣的,她不著痕跡的拔開了白媽媽的手,對侯夫人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不肖女身上有傷,我看著心疼,還是早些接了她回去醫治的好,請夫人就此放過我一家吧。”
這話說的,不讓他們走,就是不放過他們了,侯夫人才忍下去氣又升騰了起來,冷著臉道:“您這話是何意,我可是好心請你們進去喝茶的,哪裡就是不放過了。”
藍夫人立即從善如流道:“是,小婦人說錯話了,得罪了侯夫人,您並沒有對小婦人及我家老爺如何,只是我家姑娘著實身上有傷,耽擱不得,就不再陪夫人了。”說著,扶了素顏就要上馬車。
侯夫人氣急,這些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可真是給臉不要臉,自己已經好言相求了,他們還得理不饒人,氣得衝口就道:“哪有你們這樣的人家,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在婆家受點子委屈,被婆婆教訓了幾句,就閤家來鬧,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書香門弟的家風麼?我看也不過如此。”
藍大夫人大怒,轉過頭來,柔弱的身子擋在素顏身前,冷冷也看著侯夫人道:“夫人,您也是養兒育女之人,若您的女兒嫁出去才兩天,就被妾室打上門去,家中婆婆不但不處置犯上作亂的妾室,反而打了你家女兒一頓,您會作如何想?將心比心,我家老爺雖是官微人輕,但我家女兒卻也是如珠似寶的嬌養大的,她沒做半點忤逆不孝之事,憑什麼被人如此欺凌虐待?人家的女兒是人,我家的女兒也是人,既然侯夫人看不上我家女兒,那我這做母親的,也沒有看著她被人繼續欺凌的道理,帶回家去自己養著不行麼?這又是失了哪門子禮,哪裡不合我們書香門弟的家風了?”
侯夫人被藍大夫人駁得一滯,根本就無話可答,圍著看熱鬧的也終於知道藍家接女回家的原因了,小妾打上正室的門,那不是寵妾滅妻麼?這正室才進門兩天啊,也不知道那妾室平素被寵成什麼樣子了,如此驕橫跋扈,也太失體統了些,妾就是奴,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