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孩,而且言出必行!
矛盾但是不衝突,對嗎?為什麼我對她總是這樣?娜塔莉忽然覺得用前幾天安吉拉為她解釋的“剪不斷,理還亂”來形容自己倒是很貼切,這個念頭在腦海一閃即逝,然後她注意到蒲觀水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睛不由一亮,他也是華裔,而且中文說得不錯,女孩當即拉了拉他:“瑞恩,安吉她們在說什麼?”
“哦?哦!小姐在問那位女士,這條街的71號是不是住著一戶姓張的人家。”蒲觀水小聲的為她翻譯了起來,“那位女士說沒有……小姐請她好好想想,她說她是街道辦事處的什麼職員——大概是這個意思,這條街道上沒有姓張的人家,張姓都住在南邊……她還說,張姓是大姓,她不會記錯的……她又說這條街上早就沒有71號了,那邊的房屋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推平了……”
娜塔莉無暇去思考安吉拉為什麼會問這些,以及和之前她的種種異舉有什麼關係,她只看到因為這些話,安吉拉的拇指已經深深的掐住了食指,隱藏著的恐懼與不安感似乎也在逐漸放大,一直保持的平靜表象也即將崩潰一般,在若大的太陽下她的臉蛋反而越來越蒼白身體輕輕晃著,給人一種慢慢走向絕望中的錯覺。
終於女孩說了聲謝謝——娜塔莉唯一聽得懂的幾句簡單的中文——然後走了回來。
“看樣子,這裡沒我找的人,大概是我記錯了,所以我們還是回去吧。”安吉拉微笑著說道,相當的平靜,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等大家說話,她又轉身往汽車那邊走去,娜塔莉趕緊跟上前,下決心要問點東西出來,然而安吉拉的身體忽然晃了晃,差點就要跌倒,還好女孩一把扶住了她。
“抱歉,太陽太大,曬得人有點暈。”安吉拉抓穩她,蒼白的臉上露出個自嘲的笑容,全然不顧此時的太陽已經縮排雲層裡去了。
“沒什麼。”娜塔莉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她那已經有些潰散的眼神,心裡一陣難受,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汽車再一次發動,向鎮外使去,回到車上後安吉拉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癱在座位上軟軟的靠在娜塔莉的身上,閉著眼睛毫不掩飾自己。
娜塔莉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外面傳來轟隆隆的悶雷聲,已經變得陰沉的天空似乎就要下雨了……
瓢潑大雨真正撒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雨滴打在湖面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悶雷聲中一道道閃電撕開夜空,讓燈火輝煌的杭州城黯然失色。
熱氣升騰的浴室,安吉拉閉著眼睛仰首面對噴頭,仍憑熱水灑在自己完美的**上一動不動,良久之後才關上了水流,拿過毛巾輕輕將自己擦拭乾淨。
拉開簾布女孩剛要去拿浴巾,目光忽然落在洗池前的玻璃鏡上,蒙上水氣的鏡子一片模糊,只能隱約看出人影。
安吉拉緩步走了過去,伸手貼在了鏡面上,然後連抹幾下,鏡中很快顯露出一個漂亮的白人女孩來,溼潤的金棕色的長髮柔順的垂下,精緻的臉蛋無可挑剔,飽滿的胸脯,纖細的蜂腰,渾圓的翹臀,簡直是上帝的傑作,這樣的尤物足以讓每個男人為之癲狂,只是那雙從來都閃爍著媚惑的明亮而翠綠的眸子,現在卻一片死灰,就如同屍體上的綠斑。
女孩看著那個鏡中的那個自己
的看著,鏡面上手掌與手掌重合的地方一片冰涼,然)F兆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猛的捂住了自己嘴巴,不肯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扶著洗池拼命的顫抖,美麗的背脊弓成讓人心疼的弧度,而眼淚卻如同決堤的河流洶湧而出,順著臉頰手背滾滾而下,落在面板上猶如岩漿般的滾燙。
安吉拉慢慢的癱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抱著雙腿仍憑眼淚肆虐,捂著嘴巴的手無論怎樣抽噎始終不曾拿來開。
“上帝啊!安吉,你怎麼了!”聽到動靜闖入浴室的娜塔莉驚聲叫道,趕緊上前去扶她,但是安吉拉怎麼拉不起來,反而一把環住了娜塔莉的細腰,將腦袋埋進了她的胸口更加大聲的抽噎起來。
“好了,安吉,我在這裡,別擔心,我在這裡,我們都在這裡。”娜塔莉難過的抱著安吉拉,一邊輕拍著她的背部一邊拉過浴巾為她披上。
終於,在她的眼淚將她的胸口打溼了一大片後,總算停止了抽泣,然後在娜塔莉的扶持下來到了房間,剛一坐到沙發上,女孩就蜷縮了起來,彷彿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發生什麼事了嗎?”娜塔莉用疼惜的目光看著她,比她大一歲比她高一頭的安吉拉此時看起來竟是如此的柔弱無助,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