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親手、活生生地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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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離的身體還被鎖在牆上,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淌下了面頰。
他本來打算,無論過了多久,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打算掉一滴眼淚的。
「忌離——!」
然而那個聲音,還在持續呼喚著。
「我是衍!你現在是什麼狀態你知道嗎?快想辦法回到原形!再這樣下去,不僅你會耗盡體力,整個歸如高中都會被你給毀了!」
忌離眨著眼睛,他的身體仍然動彈不得,只覺眼前一片黑暗,但在黑暗的彼端,竟開了一扇小窗,光從窗那頭漏進來,就像人透過相機的鏡頭,窺視著另一個世界那樣。
忌離看見那個鏡頭裡,有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站在那裡,他有著一頭亂髮,從來不刮乾淨的鬍渣,還有一雙格外嚴厲的眼睛。
此刻那頭亂髮卻淋得溼透,散散地貼在鬢角上,站在他周身的人,也都像泡在水裡一樣。
啊,他想起來了,那個人,是歸如的土地神,是個人類。
和少爺一樣。也和少爺的妻子一樣。
全是人類。
全是他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為其接納、成為其中一分子的生物。
那麼,索性全部……
「嘖,不行,那傢伙根本完全聽不進去。」
顒衍仰望再次仰頸龍鳴的忌離,滿臉鐵青地退回秉燭的身邊。
經過幾次的擺尾衝撞,秉燭似乎也已經到極限了,他用手按著氣海苦撐。闕點開始一個個綻裂,散碎的石子落在顒衍和秉燭四周。
要是隻有他們兩個也就罷了,顒衍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桃惜,咬住了牙。
「那個笨傢伙,完全被自己過去的罪牽著鼻子走了。再這樣下去,忌離這小子會變成妖鬼也說不一定。」
「忌離哥……會變成妖鬼?」秉燭瞪大眼睛。
「只是假設。唉,所以說我最不擅長應付這種平常安安靜靜的人了。」
顒衍彈了一下指,又忍不住碎碎念,「還有那個傢伙,口口聲聲說是別人的情人,情人發生事情時,又跑得不見蹤影,這算哪門子情人啊……」
「嗯?老師,你說什麼?」
「……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