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應道,“哦,知道了。”
推開辦公室的門,蕭牧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的辦公桌前那滿臉陰沉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眉眼生得極為風流俊惑,而且保養得極好,歲月在他的臉上淺淺的刻下了那幾道痕跡,不僅沒影響他的魅力,反而讓他別有一種成熟滄桑的味道。
那正是他的父親蕭恩正,昔日的花花公子,今天的浪蕩太歲。
他無聲的掀唇一笑,並不開口,徑直走到視窗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等待著他的聲討。
在他們蕭家永遠都是這樣,衝鋒陷陣的那個人也是錯的最多的那個,在外面像喪家犬一樣被人追打,關起門來一樣要受譴責。
不然當年他那獨當一面、幹練精明的胞姐又怎麼會負氣在大霧天氣裡飛去法國,因為那裡有唯一給她安慰和支撐的丈夫,只是沒想到卻在接機的途中出了車禍,兩人雙雙斃命,客死異鄉。
“啪——”
“你沒有什麼向我解釋的嗎?”
很明顯他的這個態度更加激怒了那蕭恩正,只見他將手中的咖啡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然後厲聲道。
“不是我做的,”蕭牧野輕描淡寫的道,“為什麼要解釋?”
“不是你做的,那是誰做的?我們蕭家在這個城市也是百年的世家望族了,竟然為這點小事弄出了人命,今後還有什麼德信可言。”蕭恩正憤憤的站了起來,指著蕭牧野的鼻子吼。
“你不必對我吼,讓蕭家信譽掃地的從來不是我,至於是誰,你……還不是最清楚嗎。”面對他的盛怒,蕭牧野卻依然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俊美的臉上甚至還帶了絲絲不屑地笑意。
“你別推卸責任,這一塊兒都是你在做!”蕭恩正聞言臉色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就又恢復了正常,不過底氣卻是減了幾分,“現在最該做的是解決問題,你知不知道醫院那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是嗎?呵呵……”蕭牧野笑的一臉嘲諷,“你也知道現在最該做的是解決問題?那你老人家是不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呢?”
“你這個混蛋,你……”蕭恩正氣得臉孔扭曲,一把將手中的咖啡擲了過來,“我告訴,你別猖狂無度,你解決不好這件事,我依然有權撤你的職!”語畢氣咻咻的轉身走了。
秘書小姐聞聲快步衝了進來,看到的就是那沾了一身咖啡漬的男人正站在屋子正中央兀自笑著,只是那笑容裡滿是嘲諷,還有絲絲不易察覺的悲涼。
“有事嗎,劉秘書?”蕭牧野的臉色又恢復了一貫公式化的冷冽自然,讓人感覺剛才所看到的只是錯覺而已。
“沒事……”年輕美麗的秘書不由吞了吞口水,轉身欲出去,但是剛走了兩步卻又回過頭來,“蕭總,公安局和土地局的人來了,正等在會客廳呢。”
“哦……”蕭牧野那雙英挺的劍眉不由微微一蹙,“劉秘書,替我打電話給酒店定最好的包間和一條龍的特色服務。”
“是!”
……
夜雨敲窗,一片岑寂。
“少爺,你用點夜宵嗎?”
“不用了,張嬸,你回去吧!”橫臥在書房沙發上的蕭牧野轉過頭來,看著那小心翼翼推門進來的中年婦人。
“哦!”婦人點點頭,微微愣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少爺,你要睡得話,就回臥室裡,那樣舒服些!”
“嗯!”蕭牧野輕應了,在張嬸出門去的時候又叫住了她,“張嬸,天黑了,讓亮子送你回吧!”
“哦……謝謝少爺!”婦人感激的點點頭,然後小心的關好門走了。
四下裡又陷入一片沉靜,蕭牧野在黑暗中大睜著雙眼用手輕輕按壓著太陽穴,這次他醒來後新添了的一項毛病,那就是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頭就會痛,必須努力的按壓才能緩解。
他總覺得在他昏睡的那些日子裡,有一雙溫軟卻有力的小手曾經很用心的給他做過頭部推拿,可是後來又啞然失笑,怎麼可能呢,要是真有那個人的話除非是康憐雲,她不是這兩個月來一直都耐心的照顧他的那個人嗎?
可是他不相信,因為那份感覺不是她能帶給他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她自是非常瞭解的,她喜歡他,從小就一直追隨著他。
不管是孩提時代那個膽小懦弱的他,還是少年時代那個叛逆桀驁的他,抑或是長大後那個狷狂冷冽的他,她從來沒嫌過,總是對他溫溫柔柔的笑著,
其實他曾一度想過,如果自己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