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遠在路上遇刺,蕭掩已經知道了。
為什麼會有人行刺,因為餘有德的事情敗露了。
上輩子蕭掩便知道李玉忠的這個大舅哥,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是上輩子李家的事,他不管,所以也沒有追究。
現在李蘅遠總是和他生氣,因為李蘅遠不同意他謀反,可是李蘅遠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世道。
所以他要讓李蘅遠先知道範陽什麼樣,人們活的什麼樣,就從餘有德開始。
蕭丙查出餘有德最近剛剛犯了事,正好曝光出來給李蘅遠看。
蕭掩坐在榻邊,因為受傷,他臉色蒼白入紙,十分難看。
但因為緊張,那臉頰又泛著憤怒的潮紅。
加上方才病態的白,他的狀態,看起來有些駭人。
蕭丙還想說什麼,看見這樣的郎君,也不敢說出口了。
而他那意外說辭並不能讓蕭掩信服。
蕭掩怒聲道:“可是我派你想辦法讓阿蘅知道,你竟然找人刺殺她?傷了阿蘅,你有幾條命賠?我先殺了你。”
蕭丙一聽事大了,之前他以為李蘅遠沒事,就不用細說。
忙道:“郎君,你聽屬下解釋。”
蕭掩微眯起眼睛:“從頭到尾的說,先說,那個人是如何刺殺阿蘅的,是臨時起意還是有預謀?如果是有預謀,有沒有內奸。”
蕭丙道:“沒有預謀,那個人屬下打聽過了,他就是個莽夫,娘子馬車有國公府的標記,他們家又在西市,正好娘子馬車路過,他是臨時起意。”
蕭丙又道:“您說把餘有德的事曝光,所以屬下派人慫恿這個人再去衙門,誰知道他不信任衙門的人,看見國公府的馬車,直接就衝上去了,真的沒有預謀。”
如果是臨時起意,蕭掩還放心一些。
蕭掩想了想道:“到底是你辦事不利,自己找地方受罰去。”
蕭丙聽了受罰二字,那表情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蕭掩目光微斂:“怎麼?你不服氣?”
別人家受罰了挨板子捱打。
這些爺們的事打過了也都算了,可是蕭掩懲罰手下有另一套法門,會讓人去做家務。
比如給街道灑掃,給寺廟擦門,給土房子的人家捉老鼠。
蕭丙被罰的最嚴厲的一次是給寡婦挑水。
不是不服氣,是不情願。
蕭丙哭喪著臉,想要給自己爭取個好專案。
就在這時,蕭掩突然道:“快走。”
是屋簷下的風鈴響了,這是來人的意思。
蕭丙喜歡在暗處行事,他自己也不願意見外人,於是推開門,匆匆消失了蹤跡。
蕭掩等了一會,果然是李蘅遠來了。
這個小人兒前面遇刺了,也不知道受沒受傷。
蕭掩等李蘅遠跨進門檻,急忙站起去迎人。
但是遇刺的事跟他有關,他不敢直接提。
蕭掩只問道:“阿蘅,你怎麼才回來。”
他那優雅的聲線中,有著一絲顫抖,好似是十分擔心什麼的樣子。
是擔心她吧?
李蘅遠心想果真要晾曬他一段時間,讓他沒脾氣。
不過這樣帶著責備的關心,還是十分讓人受用。
李蘅遠反問道:“你不好好休息,怎麼下地了。”
414 親吻
沒能親自去送李玉山,蕭掩已經很內疚了。
竟然還連累李蘅遠被行刺。
蕭掩暗暗打量李蘅遠,確定沒有受到損傷,但是外表沒損傷,不代表心裡不害怕。
都是他不好。
蕭掩一把將李蘅遠抱在懷裡,恨恨的箍著她的腰,恨不得將她揉到自己的身體裡,這樣就不用害怕她受傷害了。
沒有聲音,只有突如其來的溫暖,這讓李蘅遠有一瞬間臉紅心跳。
接著是那淡淡的皂角香氣在鼻翼下縈繞。
李蘅遠心想我正在跟他生氣,不應該讓他抱我,可是那結實的觸感,又捨不得離開。
事實上她們已抱過兩次了。
每一次這樣的擁抱,心底都會有異樣的情愫在慢慢升起。
李蘅遠目光向窗外一瞥,這次不會被阿耶逮到吧?
不會了,阿耶已經去長安了。
想到阿耶,憂傷又不免湧上心頭。
李蘅遠在蕭掩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的趴著,這樣彷彿就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