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正進行到最高潮,俱樂部裡突起一陣騷動,訂婚宴被迫暫停,佟老已經很不高興了,又發現佟小姐失了蹤影,因此認定引起騷動的莫小姐與佟小姐的失蹤大有關係。”
程聞人詫異的眸光射向莫晴。
“你看我也沒用,我壓根兒不曉得佟小姐今晚在俱樂部裡訂婚。”否則她才不去湊熱鬧。
“不!”他搖頭,驚訝的視線一變而為凌厲。“我只是很佩服你的闖禍功夫,隨隨便便都能惹到這麼厲害的人物。”
“謝謝。”她很謙虛的。
“這不是誇獎!”程聞人氣呼呼地吼著,這個白痴,竟連譏諷也聽不出來。
“聽起來很像啊!”她兀自咕噥著。
“你還敢說?”最可憐的就是他了,受託找個翹家小鬼,卻被捲入這場風暴,他是招誰惹誰來著?
“那就不說嘍!”她兩手一攤、轉向老闆。“可是老闆,佟老不會只因我眼花、看錯一件謀殺案就懷疑我吧?”
老闆唇角微彎、勾起一抹讚賞的笑。“沒錯,倘若你只是報了件假案,佟老是不會堅持非捉你問個明白不可的;可你還記得你約會的那間包廂裡頭突然出現一片血海的事嗎?”
“呃,佟老該不會懷疑我殺了他孫女吧?”果真如此,她得準備跑路了,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倒不至於,因為那片血海里驗出了雞血、鴨血、豬血……許多動物的血,獨不見人血。所以大夥兒一致認定那是場惡作劇,只是目的為何就有待商榷了。”
“而佟老認為它的目的是引起騷動、趁亂綁架佟小姐?”這個罪名也沒有比較輕耶!莫晴開始考慮跑路的可能性。
老闆頷首讚賞她的聰慧。“所以嘍!莫小組,明天你一定得上警局解釋清楚,以免夜長夢多。”
“人家會相信她嗎?”程聞人覺得機會很小。
“你認為呢?莫小姐!”老闆笑問。
“大概可以。”
程聞人好想死了先。“大概?你等著被砍成十八截吧!”
“不會這麼嚴重啦!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對不對,莫小姐?”司馬臣邊說、邊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折成一隻小青蛙。
“嗯!”她輕應,兩眼閃著興味的光芒凝視司馬臣的動作。
“喜歡嗎?”司馬臣拿起紙青蛙遞給她。
莫晴搖頭,學他拿起一張餐巾紙摺了起來。三秒後,一隻一模一樣的小青蛙出現在她掌中。
“喝!原來你也學過摺紙。”司馬臣說。
“沒有啊!”她把玩著小青蛙。“我是看著你的手勢摺的。”
“怎麼可能?”他的摺紙技巧堪稱藝術耶!哪有這麼容易學會?“你再試試這個。”司馬臣不認輸,又拿了張餐巾紙起來,這回摺出一臺鋼琴。
莫晴立刻如法炮製出一臺給他。
“那這個呢?”他又摺了只翼龍。
而這也難不倒她。
程聞人見這一老一少討論正事討論到一半,竟比起摺紙來了,一雙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好半晌。
“隨便你們了啦!”反正被懷疑的又不是他,他何苦操這麼多心?他轉身向老闆告辭。“老闆,我還有事得做,先回飯店了。”
老闆送他出PUB。“聞人,今晚的事謝謝你了。還有,你不必太擔心莫小姐,我瞧她是福厚富貴之人,不會有事的。”
“老闆,你幾時也相信起命理來了?”程聞人失笑。“那傢伙根本就少根筋,沒人盯著早晚出大事;不過幸好現在有你和老頭幫她,應該不會有事。”說著,他揮揮手走了。
“誰跟你說命理了,我說的全是事實……”老闆最後一句話他沒聽到。
唉,只是誰想得到,從頭到尾就只有這句話最重要?
明月西移,夜也過了大半。
莫晴心不在焉地走下計程車,滿腦子都是老闆和司馬臣對她誇讚的有關程聞人的優點。
這兩個中年男人打什麼鬼主意,她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想為她和程聞人牽紅線嘛!
只是他們知道她的戀愛運特差,一旦她與某人固定交往,不消一個月,自己或對方鐵定要倒大楣嗎?比如今晚的誤會就是一例。
“而且屢試不爽。”她嘀咕,跨步走進公寓所在的小巷子內,隨即,一陣喧囂、伴著消防車的警鈴聲入了耳。
“呃……不會吧?”她眯眼望去,就見巷子底那楝五層樓公寓竄出一道火舌,照亮陰暗的夜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