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逐分地化去了。
那異種真氣一經消解,梁文靖的痛苦也隨之減弱,當下又驚又喜,越發運功不懈。蕭冷見他呻吟漸止,心中怪訝:“這小子竟有如此忍勁,哼,約莫是想逞英雄,討玉翎的歡心。”忽聽身後樹林中傳來細微響動,料是蕭玉翎前來在窺探動靜,頓時毒念又起,拍開“期門穴”,冷笑道:“這次是‘會陰穴’了。”又點了梁文靖的“會陰穴”,所注真氣,更勝先前。
“會陰穴”至為敏感薄弱,梁文靖難受得幾欲發狂,但他已有心得,竭力運轉“浩然正氣”相抗,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又將蕭冷所注真氣化解。蕭冷本盼他慘叫呻吟,以快己意,不料梁文靖只是閉目運氣,哪有叫喊的工夫,蕭冷惱羞成怒,又將“會陰穴”解開,再點它穴,所注真氣逐穴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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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近(6)
蕭玉翎到底放心不下,伺伏在旁,只待梁文靖忍耐不住,便出手解救,但見他不再叫喚,還當蕭冷手下留情,心生感激。蕭冷既知她在旁,自也不敢狠下殺手,如此折騰半夜,終究難以遂願,只得喝道:“罷了,明日再教你。”解開梁文靖穴道,揚長去了。
梁文靖筋疲力盡,咬著牙踉蹌返回住處,卻見蕭玉翎面向巖壁,瞧也不瞧自己。梁文靖百思不解,不知她為何與自己生分了,只得嘆了口氣,倒頭便睡。蕭冷瞧著他,暗暗發狠:“我就不信鬥不過你這南朝小子,明日非叫你呼爹叫娘不可。”
次日,蕭冷又借教授穴道之名,繼續折磨梁文靖,先點他少陰少陽諸脈穴道,再點他太陰太陽諸脈,初時只為洩去心頭惡氣,後來一則見梁文靖不肯屈服慘叫,好勝心起,便與之較上了勁。再說事已至此,若是半途而廢,必然被蕭玉翎瞧出自己藉機報復,故而也唯有硬著頭皮一路點將下去,點完厥陰陽明諸脈,十四正脈已盡,於是又點梁文靖奇經八脈。
梁文靖遭此厄難,蕭玉翎又袖手旁觀,除了“浩然正氣”,當真別無依恃,唯有拼命運轉丹田內那股熱氣,與“玄陰離合神功”相抗。三四日下來,只覺那股熱氣越變越粗,越轉越快,化解入侵真氣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抑且蕭冷雖然暗使手腳,所授穴道方位卻無差錯,梁文靖印證公羊羽所傳口訣,自悟自練,只覺渾身酥暖,十分受用,由此更加苦練不輟。
蕭玉翎並不知二人暗中較勁,初時惱恨梁文靖欺瞞自己,但日子一長,氣惱漸消,想到梁文靖滿肚皮的故事,心中癢癢,只是若要自己主動修好,那是決然不能的。偏偏梁文靖全心修練內功,抵禦生平大劫,他為人素有些痴氣,一旦專注於此,連蕭玉翎也幾乎忘了,每日只想著如何運轉丹田熱氣,化解入侵冷氣。蕭玉翎見梁文靖成日呆呆傻傻,心中又氣又急,偏又不好率先開口求和。
如此停停走走,三人遠離山區,進入市集村鎮,蕭冷心中怒氣越積越厚,手段也越發歹毒,每點梁文靖一穴,必先沉心運氣,但求既不傷他性命,又將更多真氣注入穴中。這一來,梁文靖如遭萬蟻噬心,千蛇繞體,體內“浩然正氣”反擊也更為強烈,初時那道熱氣只如蟲豸大小,到了第七日晚上,蕭冷點罷奇經八脈之一的“陰蹻脈”,梁文靖忽覺丹田一跳,那道熱氣驟然變粗,竟如一隻肥大倉鼠,在經脈中極快地跑來跑去,梁文靖自覺身子被那隻“大老鼠”鑽得漲痛欲裂,忍不住慘哼起來。
蕭冷見他終於慘叫出聲,心頭好不得意,繼而又生感嘆:“這小子也委實堅忍。換了他人,早就哭爹叫娘,昏死了不知多少次。他熬到如今才出聲,也算難得了。”細思之下,深感梁文靖忍耐至今,必然有所依恃,但他素來驕傲,若要他開口詢問情敵原由,真比殺了他還要難過十倍。
蕭玉翎見梁文靖面紅如血,躺在地上翻滾呻吟,情狀十分不妙。瞧了片刻,忍不住拋開嫌隙,搶上摸他額頭,但覺滾燙如火,不由失聲道:“你怎麼啦?”梁文靖呻吟道:“蕭姑娘,我病啦,身子漲得慌,像是漲大了一倍,不,是兩倍,啊喲,漲死我啦,漲死我啦……”
蕭玉翎摸他身子,除了滾燙,並無異樣,一時茫然不解。蕭冷卻心頭微驚:“身子漲大,約莫困龍出穴、餓虎跳澗、易筋改脈之象,這小子何時到了這等境界?”原來,煉氣之士修煉到一定境界,因為內息增長,原有經脈無法承受,內息便會自主拓張經脈,令煉氣者生出周身膨脹之感,故而又稱為“困龍出穴、餓虎跳澗”,乃是十分難得的境界,但這境界極為兇險,一著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之虞。
蕭冷修煉十餘載,五年前方入此境界,當時師父蕭千絕便在他身邊,以不世內功護持。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