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夫人越說越急,越說越氣,以致漸漸喘不過氣,最後更是劇烈咳嗽起來。
孔琉玥見她咳成那樣,不由動了幾分惻隱之心,正要上前去給她順順氣,身旁的傅城恆已先一步搶上前,輕輕給她拍起背來,雖然臉上仍然沒有多少表情,眼裡卻劃過不忍之色。
瞧在孔琉玥眼裡,便知道經過方才之事後,他雖又對老太夫人添了幾分失望,但畢竟還沒到徹底失望的地步,畢竟還是孺慕之情佔了上風的,暗歎一口氣之餘,不由越發起了想要敲開老太夫人腦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什麼,所以才能讓她放著傅城恆這麼好的孫子不去疼愛,偏要去信任傅旭恆那個人渣的衝動!
很快盧嬤嬤便領著幾個抬了長凳並軍棍的粗使婆子回來。
彼時老太夫人已在傅城恆的輕拍之下,順過了氣來,便命盧嬤嬤,“重打三十軍棍!”
此話一出,太夫人和三夫人的臉都瞬間慘白起來,而傅旭恆除白了臉以外,臉上還閃過深深的懊惱和絕望,他忽然有預感,他已徹底失去祖母的歡心了!
粗使婆子很快便將傅旭恆架到長凳上,一左一右你起我落的打了起來,旁邊還有一個婆子不停的大聲唱數,“一、二、三、四。。。。。。”
一開始,傅旭恆還能強自咬牙忍住不吭聲,只因他知道老太夫人向來喜歡硬氣的人,然及至到十來棍後,漸漸打得狠了,他終於再忍不住叫了起來:“啊,祖母,孫兒知道錯了,您饒了孫兒這一次罷。。。。。。”合著太夫人和三夫人從一開始便沒停息過的哀求聲,頓時讓整間屋子都瀰漫滿了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讓聽的人都忍不住一陣陣哆嗦。
眼見傅旭恆的屁股已經開了花,不斷滲出殷紅的血跡,老太夫人不由緩緩閉上了眼晴,似是大有不忍之色。
只有傅城恆和孔琉玥臉色未變。傅城恆臉色未變是因為他早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當年他執掌健銳營時,那些老兵油子們見他年輕,又是靠的祖宗蔭恩,因此打心眼兒裡瞧不起,他就是這樣一棍一棍將他們打得服了氣的,而且那時候誰會只打三十軍棍?連牙縫都不夠塞呢,至少也是一百軍棍起,所以他不但不會變色,還會為姓傅的居然還有傅旭恆這樣的軟蛋膿包而覺得羞恥!
孔琉玥臉色未變,則是因為她覺得傅旭恆活該,且她也覺得三十棍實在太少了,就該打丫個百八十棍的才解氣,而且還該讓全府上下都圍觀的!
不多一會兒,三十軍棍便打完了,那幾個粗使婆子也如來時那樣,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太夫人方几步上前,趴在傅旭恆身上,大哭起來:“我苦命的旭兒啊,你父親早早撒手去了,餘下我們母子無依無靠的,只能任人欺凌。。。。。。你可千萬要撐住,不然叫我和你一雙兒女後半輩子靠哪個去。。。。。。”
三夫人也在一旁嚶嚶的哭,哭了一會兒,眼見老太夫人仍然閉著眼睛,面色卻已緩和了幾分,只當事情應該算是過去了,便走到門口,招呼了幾個丫頭進來,沉聲命她們:“還不快去抬了藤屜子春凳來,將三爺給抬回內室去,再叫人請大夫去!”
雖說一顆心才經歷了好幾次大起大落,無形中對傅旭恆的心是寒了也淡了,但眼睜睜瞧著他被打成這樣,三夫人還是會忍不住心疼,所以才會比太夫人更理智更實際的去關心他的身體。
奈何孔琉玥根本就沒打算讓事情到此為止,在她看來,傅旭恆挨的那三十軍棍比起他對藍琴造成的傷害來說,簡直就不值一提,她又豈可這般輕易便便宜了他?她說了要將他繩之以法,還藍琴一個真正公道的,就一定會做到!
遂上前幾步擋在了三夫人的面前,冷冷說道:“事情還沒完呢,三夫人很不必急著將人抬走,更不必急著給他治傷,反正到了牢裡,他估計也還會再受傷的!”
短短一句話,說得三夫人臉都綠了,片刻才氣急敗壞的說道:“三爺都已被你害得捱了三十軍棍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定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在你面前,你才會滿意?我告訴你,真逼急了我,大家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孔琉玥冷嗤一聲,“我不想看見他死,他死不死與我沒有絲毫干係,我只是想為藍琴討回一個應有的公道而已!才那三十軍棍是祖母還藍琴的公道,並非是我還藍琴的公道,身為藍琴的主子,最該還她公道的人便是我,我若不將那欺負她的人繩之以法,我以後還有什麼顏面見她,還有什麼顏面見我蕪香院乃至整個永定侯府上下幾百口子人!”
說完轉向傅城恆,“外面的事情我畢竟不懂,想問問侯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