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倆的抗爭意識,趁機拉攏雪荷。
雪荷卻只是淡淡一笑,“兩位姐姐不喜歡我?松姐姐,你想太多了。她們只是性子直,沒安壞心眼呢。”
松妃紅了紅臉,“妹子這話說得沒錯,可就怕嫉妒讓人衝昏頭哪。你年輕,還不知道世事險惡,咱們不一起對付她們,哪天──”
雪荷不讓她說下去,“松姐姐,什麼對付不對付的?沒那回事。咱們都是宮裡的妃子,和樂相處才是應該,要不然皇上知道了,心底多不暢快呢。您年紀長過雪荷,當然知道這些道理,只是不忍見雪荷被說幾句罷了。松姐姐的情我心領了,這話可別再說,宮裡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別想太多了。”
這話說得松妃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這個看起來單純的小姑娘,卻這樣不著痕跡的一推一卸,絲毫不受她擺佈。
離開了松宮,雪荷一邊走,一邊小心的拍拍胸口。幸好十九知道她愛看閒書,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天朝珍貴刻本《歷代后妃秘史》,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應對呢。
多讀書總是沒錯的。只是,皇上每次見她看閒書,總要皺眉皺半天。
下回也讓他看看,教他知道,閒書也是有用的。
“你又上哪兒去了?”雪荷離開不到兩刻鐘,東霖璿已經開始坐立難安。“地圖呢?怎麼找也找不到!”
“皇上,就攤開在你的案上。”雪荷嘆口氣,最近皇上黏她黏得緊,出去久一些,他就到處找人。“不過是松妃找我說幾句話兒,不用這樣緊張。”
東霖璿瞪了她一眼,“別到處亂晃,春寒料峭,萬一又著涼了怎麼辦?”
“是……”她有氣無力的回答。
“什麼?”東霖璿兇了起來。
“是,皇上。”她簡潔有力的回答,逗笑了東霖璿,連御書房裡的一干大臣都在一旁偷笑。
“你讓養父母教壞了。”東霖璿抱怨,“這樣頑皮!”
“皇上,不關微臣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的石中鈺抽空抗議。
“也與微臣無關!”段莫言一面審閱奏摺,一面低聲嘀咕,“明明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嗯?”東霖璿真要被這對唱雙簧的夫妻氣死。
“皇上當然是朱,硃色,乃皇之正色。對不對,宰相大人?”段莫言還是拐著彎發洩怨氣。
“批你的奏摺,侍郎大人。”石中鈺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少動嘴,省得沒舌頭!”
到底有沒有人把他當成皇上來尊敬?東霖璿快被這些人氣炸了。
大臣靜悄悄的沒聲音,只有雪荷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
“雪荷!”東霖璿氣急敗壞。
底下大臣實在憋不住,全都笑了。
總不能通通推出去拔舌頭吧?東霖璿只能搧著袖子發洩悶氣。
一直到臨睡前,他的悶氣還沒全消,雪荷只得扮笑臉,百般逗他,才讓他笑了。
誰認真生什麼氣呢?只是喜歡雪荷這樣逗他罷了。他抱著雪荷的腰,享受著忙碌中的片刻溫馨。
雪荷只是無奈的輕撫他的頭,有些啼笑皆非。
她的皇上呵……一發起孩子脾氣來,比誰都難哄。
正準備就寢,太監總管卻不等通報便闖了進來,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
“陳……陳州節度使叛變了!正揮兵逼近麗京!”
“什麼?!”東霖璿臉色一變。為什麼絲毫徵兆也沒有?陳州緊臨京畿,現在莫不是已兵臨城下?!
“宣百官入朝!傳京畿羽林尉都領!”東霖璿急忙下令。
一旁的秀女已將衣服準備好,而雪荷也迅速穿妥衣服。
“你待在這裡。”東霖璿匆匆吩咐。
“不!”雪荷按捺住驚慌的心情,堅決的抓住他的衣袖。“患難與共,我是你的女官!”
東霖璿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東霖……竟太平不了幾年!“跟我來。”
她匆匆的跟了上去。
東霖璿攤開地圖,召集了眾大臣,又聽了各地情報,心裡覺得十分詭異。
陳州節度使的兵力不強,即使興兵,只要集結益州、南州的兵力就可以輕易殲滅。即使現在逼近京畿,京畿的守備軍也勉強可以支撐到援軍到來。
探子來報,其它地方平靜,陳州這支軍隊成了孤軍。
那又是為了什麼?
東霖璿推敲許久,卻看不出當中機關,然戰事緊急,他當機立斷,“除守護宮廷的侍衛外,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