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一種令人羨慕的享受和優待。
彈片沒有生命。它們地唯一作用,就是利用爆炸產生的巨大動力,拼命朝著屬於自己運動軌跡的方向極速飛行,直至那股推動它們的力量完全消失為止。因此,想要阻擋這種可怕地飛行。唯一的辦法,只能是用一股遠比推力更加強大的力量,從反方向將之完全制止。人類以血肉凝聚而成的脆弱身體,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所以,在彈片可能飛及的範圍之內,他們註定只能成為被破壞與蠶食地物件。面對這樣的飛來橫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哀嚎、流血、碎裂的骨肉,這是你瀰漫在異族人冰聚居區裡最多的東西。炮火攻擊的時間相當短暫,前後不過幾分鐘而已。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死亡因此而退縮。相反,這個令人憎惡的魔鬼,正在因為能夠在短時間內收穫如此的生命而雀躍不已。異族狩獵者相互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摩肩接踵地密集隊形,讓這輪試探性的炮火,收到了令人無法想象的巨大戰果。幾乎每一發炮彈的落下,都能帶走幾十乃至上百條鮮活的生命。至於那些尚未完全死亡地作者。其數量就更多、、、、、、、堅硬的凍土面上,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個巨大的土坑。散落在四周的物件,除了從地下崩發出來的黑色石塊和碎土,還有那充滿著鮮豔紅色的血液和爛肉。當然,如果你是一名足夠細心的藝術家。一定還能夠從中發現其他更多美麗的顏色,只不過,它們,無一例外都代表了死亡的存在。白色的骨頭,黃|色地脂肪,瞬間流失血液後被撕破的青色頭皮,從人體胃袋中,被爆炸力量硬性翻出的雜色未消化物,以及異族人那漂亮幽沉的藍色眼珠。。。。。。繪畫必須的最基本的亮麗顏色,在這裡都能輕易找到。
紅、黃、藍。。。。。。這些是所有顏色中的基礎。卻也並不代表著一張圖畫上地全部。想要將之組合成一張完美的畫卷,還需要更多的合成色彩。黑褐,取於慘死者身上陰暗的皮肉部位。
暗紅,來自於混合著血液的黑泥。
藤黃,從粉碎脂肪與地下深處灰白膠泥的攙雜中提煉。
硃紅,則源於那些隱藏在斷裂骨頭中的細密骨髓。還有深綠,那是從死者腸體中流出的惡臭糞便。與骯髒泥水混合之後,經過短暫熱量的烘乾,在其表面形成的一種異樣色彩。
所有的一切結合在一起,最終構成了用無數生命為代價堆砌的死亡畫面。這樣的場景,恐怕也只有死神這個另類的藝術家,才能淋漓盡致地將所有顏色發揮到極致吧!
“看到了沒有,我說過,這些人,根本就有著另外一種隱藏在其可憐面具之下的可怕用心。”面對尚在散發著陣陣硝煙的殺戮之場,天翔的面容也隨之變得顏色起來。而夏冬也在這個時候,清楚地看到了那些異族人掩蓋在寬大衣服下面的東西。
槍。自動步槍、突擊步槍、手槍、、、、、、種類繁多,數量龐大且人手一支的槍。隨著自己主人的死亡,它們紛紛從自己本來所在角落裡,連同大量尚未發射子彈一起,極不情願但是卻相當無奈地,裸露著身體,出現在對手一覽無餘的視線中。
夏冬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鋼筋製成的矛槍上,會有厚厚的一層鐵鏽。與它們相比,安靜躺在泥土中的槍械身上,散發出來刺眼錚亮光芒,無一不顯示出它們在各自主人的手中,遭遇到截然不同的相反待遇。不僅是槍,在一些身材特別高大的狩獵者屍體旁邊,夏冬還能清楚地看見:幾具粗大的黑色鐵管。從其大小體積上判斷,那應該是被步兵所攜帶的輕型迫擊炮。
“混蛋!”這兩個帶著無比憤怒的粗口字眼,幾乎是從他那張不斷抽搐的嘴唇中蹦了出來。那是一種發現自己的善意被人所利用之後,最本能做出的最基本反應。如果說,在下達開炮命令之前,夏冬地內心還有那麼一絲愧疚與不忍的話。那麼現在,充斥在其頭腦中的。則根本就是一種無法抑制的無邊殺意。
“我要宰光這幫狗雜種!”
“別激動”似乎是感受到他內心地激烈感受般,天翔伸手輕輕拍了拍夏冬的肩膀,淡淡地說道:“接下來的戰鬥,恐怕不會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為什麼?”
“還記得我們失事的那兩架飛機嗎?”天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警戒塔臺的窗前,望著遠處那一片被鮮紅與黝黑攪裹得無法分辨的死亡地獄,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事情,應該就是他們所為。”
“這怎麼可能?”夏冬一愣:“從兩萬米的高空擊落我們的偵察機?就憑他們?就憑這些裝備落後的狩獵者?”“這你就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