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就扶著她去客房睡下,並讓人守著,決不讓她擅自離府。
待雲舒再回到芳荷汀時,薛默也去客房歇下了,只有桑弘羊坐在床邊等她。
已經快到五更天,雲舒幾乎熬了通宵,桑弘羊很擔心她的身體。
雲舒心中還在想事,並不想睡,但桑弘羊強行拉她躺下,把他圈在懷裡命她睡覺。
雲舒十分關心的兩個人,劉陵、劉爽,會被牽扯進這個案子,她根本沒辦法安睡,想的都是他們的事。
她推了推桑弘羊,問道:“相公,這次衡山王會受到牽連嗎?”
桑弘羊閉著眼,輕輕說:“也許會吧,全看皇上的意思。皇上早先就知道衡山王跟淮南王串通一氣,只是此次偽造詔令之事,並沒有現場拿住衡山王的罪證。”
雲舒又問道:“若衡山王受到牽連,那劉爽也會一併被拖下水嗎?”
桑弘羊知道這些是她的朋友,但是謀逆大罪向來連坐,劉陵是淮南翁主,劉爽是衡山太子,都是嫡親,救無可救……
他不願傷雲舒的心,只是低聲嘆了一下,但云舒聽他這一聲嘆,已經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黎明的黑暗中,雲舒閉上了眼,心中卻已決定,無論如何,她也要想辦法救下劉陵和劉爽
次日,外面果然傳來訊息,淮南王謀反案交由大理寺張湯辦理,一些與淮南王交好的王侯多受到傳喚和審問,一時間人人自危。
雲舒一面打聽著案件的各種資訊,一面讓薛默幫忙打聽劉爽的下落,可是處處都沒有音訊
雲舒不禁有些著急上火,口乾舌痛,雙目赤紅,陸笠來給她診斷的時候,和氣勸道:“公主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修養,不要思慮過重,要心平氣和,戒驕戒躁,不然的話,不僅自己難受,胎兒恐怕也會受到影響。”
雲舒無奈的點點頭,這些她也明白,可是她如何能夠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唯有早些把事情處理掉,她才能安心養胎。
這樣想著,雲舒找了劉陵,準備將思考了幾天的一個想法對她說出來。
劉陵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既不塗脂抹粉,也不插簪戴花,素的樣子讓雲舒覺得這都不是她了
“阿陵姐姐,不要這樣,你要振作起來。”雲舒怕自己所說的事情會刺激到劉陵,先是安慰一番。
劉陵抿緊嘴角,輕輕搖著頭,說:“振作起來又如何,一樣是家破人亡,妹妹,你讓我出去吧,為什麼還要我這種即將辭世之人給你增添麻煩”
雲舒知道劉陵是性格直爽之人,所以也老實的跟她講:“你的父王、母后和弟弟,我實在是救不了,張大人那邊已經審問出了訊息,你母后和弟弟都知曉謀反之事,平時更是霸佔房舍田地,現在要一併查處問罪。可是你,還有一線希望,我明天就進宮去見皇上替你求情。你與淮南王府在去年春天就已劃清楚干係,皇上是知道的,而且你這次更是被淮南王囚禁在府內,只要你一口咬定你是因為要告發淮南王才被他拘禁,皇上一定特赦你的”
劉陵聽完立即搖頭,說:“我怎能因為自己苟活,就做出那種不孝之事”
雲舒也是沒了辦法,像劉陵這種情況,唯有將功贖罪才能保得性命,可劉陵偏偏不願意。
“哎。”雲舒嘆了一聲氣,劉陵和淮南王平時鬧的再不合,父女終歸是父女,到了生死麵前,血濃於水啊。
就在雲舒猶豫著要不要擅自替劉陵做下這個決定時,桑弘羊夜間回來帶給她一個頗為震撼的訊息——
“淮南王在獄中招供,說因為劉陵要告發他的謀反之事,他把劉陵鎖在後院中,希望皇上看在劉陵一片忠心的份上,能夠饒她一命。”
雲舒不禁有些感動,沒想到淮南王還是疼劉陵的,他跟雲舒是一樣的意思,都希望靠這一點保下劉陵的性命
桑弘羊跟雲舒商量到:“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把淮南翁主交出去了?皇上也許會饒她一命。”
雲舒思索道:“我也有這個打算,阿陵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輩子,要想辦法得到皇上的特赦才好。正好淮南王如此說了,若皇上順水推舟的赦免了她就好了,就怕皇上想斬草除根不肯放過她”
桑弘羊笑著說:“我明天安排你進宮吧,你放心,皇上一定會允了此事的。”
雲舒看他說的這般自信,好奇的問道:“為什麼?是不是皇上說過什麼了?”
桑弘羊神秘的搖搖頭,雲舒更好奇了,一直追問。
桑弘羊便說:“我身週一直有暗羽跟隨,宮宴那晚回家後,暗羽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