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武林兒女,只知問心不愧,該作不該作,放心吧,不要太小家子氣,何況留你住幾天,也不是全為了你。”
天龍被講的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心裡也在佩服姑娘的見解,爽直,可是怎麼不是全為了我呢?難道還是為了她!
姑娘看著呆呆的天龍,小心眼裡也摸對了七八,嘴兒一扁,一串嬌笑:“別傻啦!留你下來,可以陪我玩玩啊,你知道人家多悶,爹爹一採藥,就是十天半月,多煩死人。”
有話即長,無話即短,於天龍這一住下,不覺已是四五天,在這時日當中,他知道了很多事情,他知道姑娘芳名李秀鸞,父親李士貞,乃是退隱江湖,蓋世的一位奇人,同時她也摸透了姑娘的脾氣,天真、活潑、嬌憨,就是好沒理由的使點小性子!
連日來相處,兩人感情,無形中近了一步,尤其姑娘從心深處,感到愉快,甜美,每天不但有人陪著玩,而且說什麼,是什麼,作什麼,就是什麼,何況天龍順著性子,亂飛高帽子呢!
寫到這裡,若說是兩人有了什麼情意,似乎過於武斷,但男女之間,都是在這種不知不覺中,播下愛苗倒是千真萬確的事!
一天,兩人正在跟著那頭猩猩,玩的起勁時候,李士貞由外面採藥回來了,秀鸞大喜過望,一蹦就摟住老人的脖子,撒嬌似的:“爹!你一去就這麼久,想死人啦!”
說著眼兒一瞟,看了下天龍:“來!我給你介紹,這是俺爹,他是龍哥哥!”
說完忽感話頭有點毛病,怎麼?才認識幾天,就叫人傢什麼哥哥呢?兩手一鬆,矇住臉兒,不好意思起來!
天龍望了望鶴髮童顏的武林耆宿,怯怯的趨身跪下,口稱:“老前輩,天龍不幸,多蒙姑娘搭救,又在府上打擾,冒昧之處,請多鑑諒。”
老人哈哈一笑,用手一拂,天龍竟覺一種無法抗拒的潛力,將身形托起,接著李士貞打量了下於天龍,又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姑娘,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不要多禮,按說我這地方,是不準任何人隨便來的,可是你,只好例外!”
老人突然把話一停,轉對秀鸞道:“丫頭,你現在有人陪著,還真的想爹嗎?……”
姑娘臉一紅,抱著老人脖子,身子打起鞦韆又撒起嬌來,就是天龍也有點訕訕的,一代俠尊看著這一對兒女,又憨、又嬌、又俏,心裡透著高興,嘴巴也合不起來了!
兩小幫助老人,把藥箱等收拾到屋裡,秀鸞還沒等爹開口,就一五一十,將於天龍的經過,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跟著又磨著,請老人家出頭想辦法。
李士貞聽罷,眉頭一覺一皺,嘆了口氣說道:“赤縷仙子,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可是,我與她另有一段淵源,真要出頭,倒有很多顧慮,不過,天龍的母親,也許會有危險!”
於天龍聽到這種話,哪還沉的住氣,連忙跪倒,淚眼汪汪的:“老前輩,您要救救我母親!”
李士貞點了點頭,叫聲“孩子你先起來!”
又嘆了口氣接道:“也只好拼一下老骨頭,跑一趟臨溪鎮再說,不過以赤縷仙子的為人,恐也只有先儘儘人事吧!”
天龍為了母親安危,當然著急,可是秀鸞姑娘,似乎比他還急,竟不管老人家,吃飯不吃飯,休息不休息,硬磨著馬上就走,她說的好,救人如救火,一切都講個“快”字,這道理真是天經地義,老人家還真沒法拿話扳倒。
士貞一生,闖蕩江湖,什麼都沒怕過,可是就怕這位相依為命,胡攪蠻纏的寶貝女兒,只好笑了笑說:“好吧!走就走,你是怕爹的骨頭,還沒有零散!”
兩人在屋裡,等候訊息,心情上都很沉重,時間!在這個光景上,真是度日如年,一秒秒的逝去,時辰已到了子夜,突然風聲颯然,老人家竟破窗而入!
天龍等一看李士貞,面挾寒霜,冷氣逼人,已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果不其然,那赤縷仙子,在遭丐俠戲弄之後,又加義女為人暗算,一股怒氣都發洩在於天龍身上。
所以在天龍逃走的第二夜,白髮老母,竟作了刀下亡魂!
這個噩耗,何啻晴空霹靂,天龍已是痛絕幾次,就是秀鸞姑娘,又何嘗不是帶雨梨花,哭的個傷心滿懷呢!
不知過了多久,天龍也恢復了知覺,看了看正在以目相視的當代奇人,忽有所觸,急忙以頭撞地,顫聲道:“老前輩,您要傳我武藝,收我為徒,不然,血海怨仇,如何得報,為人子者即不能侍親,怎能苟顏於世,您……”
說罷跪地不起,又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