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真以為是自己的錯。
去,她甩甩頭,懷疑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她可還沒忘記,當初這個男人是怎麼樣設計她,又是怎樣耍著她玩的;如果要比裝無辜,他絕對勇奪第一!
“不用你關心,我好得很!”
“好吧……”他笑了,笑得燦爛開心、愉悅不已,似乎很滿意自己對她的影響力。
奇怪的是,不過才幾天前靳蝶兒還覺得這笑容看來令人心底發毛,怎地此刻看來卻變得如此順眼?不但順眼,簡直還有點迷人……
這念頭讓她又用力地、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頭。
她一定瘋了,才會有這種錯覺。
“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她飛也似地衝到門口。“現在就走!”
感覺這種東西啊,一旦生變,就很難回到以前的無波無動了。
回冷月山莊的路上,靳蝶兒寧可陪常君惠走路,也不願意和白玉寒共乘一馬。
“我們騎馬,讓他走路,這太缺德了。”這是她給的理由。但是兩個男人都看得出來,她其實是為了避開白玉寒近身。
這一路上,她躲他像在躲瘟神一樣,始終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白玉寒只要一出聲或一轉頭,她馬上如臨大敵般地緊張兮兮。
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到了極點。她幹嘛在意他呢?和他那麼近的面對面又不是沒有過,也不是沒摸過他,可是,突然之間一切就是不同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實在想不透啊……
“你不需要怕我怕成這樣吧?”在她不知第幾回迴避他的目光之後,白玉寒終於忍不住開口,還帶著一點受傷的表情。
她嘴上雖說:“哪有?”腳下卻連退了好幾步。
他不禁失笑。
“我有這麼可怕嗎?”
靳蝶兒眼珠子轉了轉,沒作聲,意思是給他來個預設。
他笑著搖頭,沒再開口。
一直始終默默無語走在旁邊的常君惠,把他們的對話全聽進了耳裡,受不了地搖頭。
他和白玉寒相識至今也有五年了,從來沒發現他這麼噁心。
三人回到了冷月山莊之後,一路走至中庭,遠處一個水綠人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白玉寒一看見那名女子,馬上丟下她走了過去。由於距離很遠,所以靳蝶兒也看不清她的臉,只能隱隱約約看出是個輪廓姣好的美女。
他們兩人聊了一會兒,然後白玉寒走了回來,叫住一名矮瘦的老者。
“邱總管。”
老兒必恭必敬地行了禮。
“莊主。”
白玉寒對他點點頭,指著身後的靳蝶兒說:“你替她安排個差事吧。”
邱總管銳利的目光順著他指的方向朝她直射而來,將她從頭到尾上上下下打量了個仔細之後,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
是他的眼睛有問題,還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邱總管皺著眉頭想著。眼前這小丫頭真的是數日來轟動莊內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都在談論不休的妙手神偷嗎?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創造這麼高的知名度,她在那天晚上鬧的笑話固然功不可沒,但另一個最大的原因則是——據說莊主對這妙手神偷很有意思。
只是……瞧瞧她——
那平凡的外貌不提,一身的骨頭,跟個孩子沒什麼兩樣!除了一雙水靈大眼尚稱得上悅目之外,可憐的找不到其它優點。
本來預期會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的邱總管不禁大失所望。
“你要讓我做奴婢?”她瞪大了眼睛,手指著自己,不敢相信地說:“有沒有搞錯啊?要我堂堂妙手神偷當一個下人?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
“總比當犯人好。”冷冷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她轉身橫了常君惠一眼。
“可沒人問你!”
白玉寒聳肩,帶笑道:“或者,你也可以選擇繼續回去當犯人,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怎樣?你要哪一個?”
要哪一個?
她後退一步,面有難色。
在兩個都很爛的處境當中挑一個比較不那麼爛的,這算得上什麼選擇?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她的一世英名豈不全毀?
如果當犯人的話,當然比較輕鬆,面子也顧得比較全,可是……想到冷冷清清、清清冷冷的大牢,她就打了退堂鼓。
“好吧……我做就是了。”
白玉寒滿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