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最好,生一層沒被他碰過的新皮來。”
“別說傻話了。”採梅笑著轉身。“莊主已經吩咐你不用再提水了,現在跟我回去吧。”
“我可不去南院!”她跟在後頭,急急地說:“我們不是要去南院吧?”
“不是。”
她們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過長廊。寧謐的午後,山莊裡沒什麼人,安靜得只聽見鳥叫聲互相唱和,誰都沒有發現暗處一雙充滿殺意的冷冽目光正緊盯著靳蝶兒不放。
一名婢女裝扮的女子悄悄地跟著她們的腳步前進,慢慢地從懷中掏出一支短刃,然後以俐落的身法猛往靳蝶兒的背後刺去。
“幹什麼?”
感覺到背後的殺氣,靳蝶兒先是連忙推開前頭的採梅,接著一個彎身,避過了這致命的一刀;還來不及站穩,第二刀又跟著送上。她忙著閃避,無暇去看攻擊她的人是誰,兩人這樣一攻一退,險象環生。
“有刺客啊!”採梅大喊,心急如焚地看著靳蝶兒漸漸被逼到了角落。“救命啊!快來人啊,有刺客啊!”
眼看那女子的刀就要刺入靳蝶兒的心窩,突然一支長劍飛來,劃過了她的手背,她一吃痛,手中短刃跟著掉落。
常君惠人隨劍移,穩穩接下空中的劍,回身冷眼一掃,不意竟見到那刺客非但沒有痛得倒在地上哀嚎,反而已經重新拾起短刀,又朝靳蝶兒攻去,其攻勢之凌厲,簡直像不要命似的。
他皺起眉頭,縱身躍至靳蝶兒身前,冷冷道:“你的對手是我。”手中長劍迅速劈落,往女子頭頂斬去。
她以短刀借力格開,往後退了數步。
兩人眼神相會,常君惠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他認得這樣的眼神,那是視死如歸、非達成任務不可的堅定,她是芙蓉宮派來的殺手!
“你是奉命殺人?”他冷冷地問,罩著寒霜的黑眸冷冷盯著對方。那是一張秀麗的臉孔,臉上雖無表情,卻不減其美。
女子沒有回答,像是他根本沒開口一樣,往前一躍,對他展開攻勢,每一招皆是直攻要害。
他輕鬆應戰,根本不把對手看在眼裡。
“你是芙蓉宮派來的吧?”
他又問,仍是沒有回應。眼看她招招以身相搏,對自己的性命完全置之度外,他終於決定不再和她耗下去了。
他舉起長劍大力一揮,女子手中的短刀就這樣遠遠飛了出去。
“憑這種功夫想在我面前殺人,不自量力。”
他還劍入鞘,絲毫沒有要捉她或殺她的意思,顯然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然而女子還不打算放棄,右手連揚,暗器出手,仍是朝著靳蝶兒而發,看來她就算是把命拼上,也要達到目的。
常君惠早就料到她會有這一動作,不慌不忙地擲出長劍,兩相碰撞之後,暗器和長劍同時嵌入旁邊的柱子裡。
他轉頭看她,低聲警告:“再不走,就把命奉上。”
女子冷冷開口:“既然敢來,就沒活著回去的打算,你要殺便殺,不用說些廢話。”
“別以為我下不了手。”他將柱子上的劍拔起,劍尖直指她的咽喉。“我沒有不殺女人的無聊原則。”
女子抬眼看他,眼神一片漠然,似是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不禁皺眉,右手一動,劍尖又往前送了一些。
一旁的靳蝶兒瞪大了眼看著僵持的兩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深怕一個風吹草動,常君惠手中的劍便要染上血紅。
他殺人的那股狠勁她是見識過的,如果把他惹火了,那下場可是很慘的。她實在不想再目睹那種人間煉獄景象了。
“我說……”她從地上爬起來,慢慢走到常君惠後面,小小聲地說:“你先把劍收起來嘛,這樣很危險的。”等了許久,沒聽見他的回應,她又道:“不然……不然把劍收回來一點點,這樣靠得太近了。”
沒有人理她,現場的空氣好像在一瞬間凝結不動,沒有人開口,也沒有人動。
“芙蓉宮真不愧是三大組織之一,宮中果然人才濟濟。”清亮帶笑的聲音響起,白玉寒從長廊的另一頭緩緩走來。“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冷月山莊,本事不錯。”
靳蝶兒一見到他出現,馬上跑到他身邊,早忘了中午他非禮她的事。
“你來了最好,快!快!快!叫他把劍收起來,否則待會一個不小心,可是會鬧出人命來的。”
女子冷冷地看著白玉寒,沒有答腔。
他見狀,也不以為意,只是笑道:“我是否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