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太有信心,就是想叫她去送死。“那麼,尊師大名是?”
她右手一揮,一副不用多提的模樣。
“哎!他是過氣的神偷啦,你不會認識他的,說了也是白搭。”
“那倒未必。”
她抬頭看他,心想反正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說就說了,而且下山之前師父也沒禁止她亮出他的名號,這樣應該不算出賣他吧?
“天下第一神偷——駱巧鈴,就是我師父!”
駱巧鈴……他低頭尋思。這個名字挺熟悉的。
“好啦,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他的表情好訝異,逼真得讓靳蝶兒幾乎有一種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的錯覺。他一邊笑著搖頭,一邊後退,吩咐後頭的人道:“好好看緊她,別讓她逃了。”
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怎麼?不是說好了要放我走的嗎?”
他笑得無辜。
“我從來沒說過要放你走,只是答應不砍你的手而已。”迷人的笑容裡帶著促狹、帶著捉弄她的得意。
她聞言一愣,還來不及生氣,他的人已經消失在視線範圍裡。
自從得知她師父的名字之後,那名美男子就再沒有出現過。
有句俗話是怎麼說的?叫什麼……什麼過河拆橋是吧?就是形容他這種行為!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窮極無聊地蹲在地上玩起手邊的幹稻草來,一雙眼睛巴巴地望著外頭,一有腳步聲便滿心期待是他終於想到她這個可憐的小囚犯,來探望她一下。
無奈天不從人願,至今連個影兒也沒有。
這大牢之中空空蕩蕩,偌大的地方犯人竟僅她一人,她每天枯坐於此,除了吃就是睡,簡直要把她悶死!
她向來活潑慣了,這般無聊對她而言真是什麼也及不上的折磨,就算是那個惡劣的男子也好,誰來陪她說說話吧,她快瘋掉了!
稻草玩膩了之後,她一個人呆坐原地,腦子裡思來想去,不禁怪起師父來。
都是他!沒事叫她去偷什麼玉芙蓉,才會害她淪落到這個地方!這下可好,不曉得何年何月才能重見天日。但一會兒念頭一轉,又想:是自己吵著要下山,又貪功要盜月美人,這和師父一點關係也沒有,怎麼能怪他呢?
這麼想來想去,一下生氣,一下自怨,她臉上的表情也時怨時憂,變化倏忽,外頭幾名看顧她的大漢看著很是有趣,不禁相視而笑,其中一名開口問道:“小丫頭想些什麼?”
她抬頭賞對方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犯人還能想什麼?當然是想怎麼逃出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以不用想了,那根本是白費心思。”另外一名大漢笑言:“想從這兒逃出去,難唷。”
“這可難說。”她答得很不服氣,一副頗不以為然的樣子。“當初要不是那傢伙使詐,我怎麼會栽在你們這些人手裡!”
眾人知道她指的是那件事,不約而同地一塊大笑出聲。
她眯起了雙眼,很是不悅。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過了許久,笑聲漸歇之後,其中一人才說:“其實莊主本來另有安排,是你這笨賊自投羅網。”
那天白玉寒本來佈置了人手,打算等手神偷進到莊內來之後,再來個層層圍攻,是以當進她進莊之後,長驅直入,一路上無人阻攔,其實大隊人馬全藏身暗處,密集監視她的行動。
然而嚇了大家一跳的是,她不是往東院二小姐的住處走,反而一路直奔莊主的房間,還拉著莊主的手,大剌剌地踏步而出。
他們以為是妙手神偷恃著藝高膽大,不把他們放在眼底,卻沒料到她原來是把莊主誤認成女人啦!
想起她當時瞠目結舌的模樣,一夥人又不禁大笑起來。
“我這輩子還沒遇過像你這麼有趣的人!”
瞧他們笑得開心的!
感覺到自己被人嚴重的侮辱了,她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們,嘟著小嘴說道:“我不跟你們說話了啦!”
“咦?發脾氣啦?”一名大漢走到牢房前面,笑嘻嘻地看著她。“小丫頭火氣不小。”
她聞言,轉過頭朝他們扮個鬼臉,又惹來一陣大笑。
“什麼事這麼好笑?”
斯文清亮的聲音響起,滿室的笑聲瞬間隱去,眾人異口同聲齊叫:“莊主!”
靳蝶兒一看見他,兩眼登時發亮,起身一個箭步衝上前,把臉緊貼著鐵欄,張著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