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青狐。當即就想扭頭去叫悶油瓶,卻發現視線怎麼也轉不開,只能這樣愣愣地瞪視著那牆壁。
我心跳猛地加速,發現身體還在一點點往前移動著,但眼睛卻只能這樣看著牆壁上線條刻畫出的一隻只九尾青狐,半點動彈不得。我咬了牙齒,心想如果悶油瓶他們不發現我中了幻覺,我就得陷在這裡了。便蜷曲起手指緊緊握了一下,指甲狠狠插入手心,強烈的刺痛讓我大腦清明瞭幾分,隨之脖子也好像能微微轉動了。
我心裡喜了一下,強行扳著脖子將臉轉了一下,喊著悶油瓶,“小哥,這牆壁有問題。”
但揹著我繼續往前走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依舊腳下不停的繼續走著。
我突然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驚悚感,眼睛轉也不轉地看著身下的人,好半晌後才深吸了一口氣,慢慢伸手拍了上去,“小哥?”
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尖銳而詭譎的笑聲,身下人的腦袋像是被擰動的發條一般機械的轉了過來,成九十度直直對上我的眼睛,朝我咧嘴笑著。那竟是一隻人臉狐狸!
我驚地叫了一聲,顧不得腿上傷還沒好整個人往後仰了一下,跌下那狐狸的背,一把抽出大腿上的匕首就紮了過去。
豈料那狐狸居然一個箭步朝我奔了過來,兩隻前肢一把鉗住我的手腕打掉匕首,張開嘴朝我咬了過來。我一個翻身躲開,一腳用力踹了過去,心想憑這一腳那狐狸不死也內傷,卻不想它閃躲得飛快,我的腳不但落了個空,反而被它一把拽住往前拖了去。
我拼盡全力掙扎,豈料後面也跟來一隻狐狸咬上我的肩頭,我痛得悶哼了一聲,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濃郁的血腥味在通道里擴散開,吸引了牆壁上那些線條雕刻的狐狸眼珠子不停的轉動,紛紛從牆壁上掙脫出來,朝我直直撲了過來。
我心想這一次小爺是真的玩完了,也放棄了抵抗,乾脆閉上眼睛等死。就感覺最初打掉我匕首的那隻狐狸前肢搭在我的肩頭猛地一陣搖晃,我被它抓著晃得內臟一陣顛倒,差點把之前吃的東西都給倒了出來。
“媽的要咬趕緊的,別把小爺當骰子來搖晃!”我一怒之下忘了害怕,一拳揍了過去,被牢牢握在一略顯冰涼的掌中。
“吳邪。”它叫著我的名字。
我一聽驚了。這裡的狐狸居然成精了,都他孃的能喊小爺名字了。
牆壁上的狐狸幾乎已經全部衝了下來,朝我張著嘴咬來,我身體的每一處都被狠狠撕咬開,鮮血流了滿地,我幾乎找不到自己身上哪裡還有一塊好肉。
劇痛在全身炸開,我看著自己的手腳被啃咬成血肉模糊的一片,幾乎可以看見骨頭,心底突然一下子平靜了。
不就是死麼,小爺從來不怕!
我翻滾著身體努力甩開幾隻趴在我肩頭啃咬的狐狸,艱難地伸出已經可見白骨的手抓住掉落在不遠處的匕首,閉上眼睛朝自己胸口狠狠紮了進去。
可惜了,悶油瓶,小爺要先走一步了……
胸口並沒有傳來意想中的疼痛,我睜開眼睛看去,悶油瓶正緊緊握著匕首的刀刃,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順著刀尖一點點滴在了我的胸口。
(三十四)
我愣愣地看著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悶油瓶將匕首從我手中輕輕抽走,墨黑的眸子裡有道光閃過。
“吳邪,你醒了嗎?”他問我。
我還是愣愣看著他,眼底茫然一片。
悶油瓶扔掉匕首,不管右手還在滴著血一把將我抱住,在我耳邊不斷的低聲喚著,“吳邪,醒醒,吳邪……”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悶油瓶,剛才到底怎麼了?
他揹著往前走,然後我看見牆壁上的紋路變成了狐狸朝我撲來,我被撕咬著全身的肉都沒了……再然後呢?
我看了一眼被丟在不遠處的匕首,那上面還留著大灘的血跡。我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迷濛不清的意識一下子恢復清明。
我自殺,然後看見悶油瓶抓著刀子。
“小哥。”我一把抓起他的右手,手心被割開一道極深的口子,鮮血從裡面不斷湧出。
“天真你捅自己這一刀還真夠狠的,”胖子蹲在一旁撿起那把匕首擦著上面的血跡,“要不是小哥抓得快,這會兒你給閻王做女婿去了。”頓了頓,又道,“平時看你拎個包走兩步喘一喘,沒想到中了幻覺發起瘋來力氣這麼大,差點踹得胖爺斷子絕孫。”
黑眼鏡也在我身後輕笑著做出總結,“所以很多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