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程曉洋又叫了一聲。
她還是沒聽見,伸出手摸了摸顏料,然後用手指在畫布上把那些顏料抹開來。幾筆下來,畫布就出現了一個女郎的輪廓。她將就著手上的顏料,在需要的地方添了幾筆,女郎的頭髮瞬間開出了花。
“曉洋,你怎麼了?蘇葵呢?”歐陽青青他們見蘇葵和程曉洋都沒跟上,又倒回來。
“青青……你看。”程曉洋有點傻傻的看著蘇葵手下的畫。
楊遠航和劉自流倒回來時,蘇葵剛好完成最後一筆。兩人看著畫布的畫,有些愣住了。幾分鐘的時間,不小心染上的顏料變成了女郎的畫像,顏料密集的地方成了女郎頭髮上開滿的鮮花。各種不同色彩的配合,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劉自流抓住蘇葵的肩,有些激動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後者被他的熱情有些被嚇到,愣愣地回答:“蘇葵。”
那天晚上幾人都回來得很晚,楊遠航借來同學的車送他們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歐陽青青和楊遠航自然要獨處一陣,蘇葵和程曉洋先行回公寓。
“咱們公寓什麼時候有輛這種車?”程曉洋指著公寓前面一輛來路不明的名車問道。
這幾個月,來這裡停過幾種軍旅越野,但還沒有出現過這麼貴的車。
蘇葵沒回答,隱約中有種感覺縈繞在心頭。
程曉洋感嘆道:“極品越野車,車型是我喜歡的。真想看看是哪家小姐搭上了有錢人!喲,車牌居然又是紅字打頭。”
“什麼叫紅字打頭?”蘇葵疑惑。
“就是軍車啊。”
正說著,車裡的人就開門走了下來。蘇葵的眼力在夜裡特別好,燈光昏暗也阻擋不了她一眼認出來人。
連城年靠著車門,直直盯著迎面而來的蘇葵,手裡的手機還在閃光。蘇葵停在原地,也看著他。程曉洋忙顧著看車上下來的男人,壓根沒注意到表情怪異的蘇葵。
“咱們終於又見面了,蘇葵。”連城年淺淺一笑,對蘇葵說道。只是蘇葵沒從連城年的笑容裡看出笑意。如果她的感覺沒錯的話,他此刻應該很生氣。
“你認識他?”程曉洋終於看清來人長相,驚為天人。
“曉洋,我等會跟你解釋,你先上去,我跟他有些話要說。”
程曉洋再怎麼馬大哈,也知道中間有些秘密。對蘇葵使了個眼色,她獨自上樓去了。
六月的風帶了些涼氣,吹起江面的水汽,在夜裡顯得有些微涼。距離上次兩人見面,又快過了一個學期了。連城年把蘇葵載到江邊後停下,兩人坐在車裡,默默無語。連城年不說話,蘇葵也就不知道說什麼了。半個多小時的靜默後,連城年終於沉不住氣了。
“告訴我現在在想什麼。”連城年開口就問了蘇葵這麼一個問題。
蘇葵不說話,看著窗外美麗的江邊夜景。快深夜一點的夜晚江邊,沒有白天的繁華,只有偶爾會有幾個晚歸的人邁著匆匆的腳步。
蘇葵想了一會兒,開了口:“在想我們怎麼會走到這裡。”我和你,怎麼會走到這種關係。
“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有些晚了嗎?”連城年看著前方,“我救了你三次,你的命屬於我。如果說前兩次並非你所願,最後一次卻是你主動求救的。我們原本是兩個陌生人,最多的緣分也只是擦肩而過,但是老天似乎不滿足於我們只是這樣的關係,所以它給了三次機會給我們。蘇葵,老天的安排,你躲不過。”
“連城年,我們也許不適合對方。你救了我三次,我卻不願將我的命交給你。也許將來,我也能救你三次,或者三十次,那個時候,咱麼就能扯平。”明明能算得乾乾淨淨的東西,為什麼要牽扯那麼多感情?
“原來這就是你的想法。所以這幾個月裡你不接我電話,逃避每一個我派來接你的人,甚至躲避我每一晚的親自拜訪,連以前住的地方都沒再回過。如果不是我今天終於等到了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這麼逃避下去?”連城年的語氣隱忍著怒氣。
“那個傳說很浪漫,可是我不是個相信傳說的人。”蘇葵坐直身體,從包包裡掏出一個黑色的手機,裡面有幾百通未接來電。她遞給連城年,接著說道,“謝謝你每晚的等待,我蘇葵只是個普通的女子,你卻絕非一個尋常男子,我配不上你的堅持。”
連城年並沒有接下那部手機,而是沉默了好久後,嘆了口氣,突然問她:“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
蘇葵想起發燒住院那一次,醒來後找不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