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睡夢中不斷地嚷叫掙扎,他唯一的反應就是叫醒她。
她無法分辨出真實與虛幻,一切像是真的,又像是夢般。
她在哪裡?他又為什麼會在她面前?他真的親了她?還是那隻不過是一場夢?
她的頭好痛,痛到她無法思考任何的事。
“我的頭……”她皺皺眉,一臉不舒服。
“你喝多了……”法嗣笑嘆。
經他一提,她恍然想起一些事。
是的,她喝了酒,而且喝得很醉。然後,她坐上計程車來到他家門前,接著她跟他吵了一架,再來……
再來,她就不省人事了?
“這裡是……”
“我房間。”他說。
她一震,“你房間?”她像受到驚嚇般的坐起,然後很神經質地東張西望。
沒錯,這是男人的房間,有著他的品味,還有他的味道……
她居然睡在他的房間,還有他的……床上?!
“我的天……”她臉兒一熱,急著想下床。
但一陣暈眩襲來,她身子又一軟——
“你再休息一下。”他溫柔地扶住她。
當他溫暖的大手覆在她纖細的肩膀上,一陣奇妙的電流瞬間在她體內流竄。
她心頭狂悸,面紅耳赤。
迎上他溫柔的、她不曾見過的溫柔眸子,她感覺自己渾身不對勁。
她的心狂跳,她的體溫瞬間升高,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的身體不自覺的輕顫,她的臉、她的耳朵都在發燙,她……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突然,剛才夢中的那一幕再度浮現——
他真的說了那句話?他真的吻了她?
不,那只是一場夢,他不可能對她那麼做,他們一直是死對頭。
那不是真的……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元那,”他的眼神柔和而深沉地,“你的臉色不太好……”
“你……”她習慣性地以不友善的態度,掩飾她的不安及心慌,“你為什麼不送我回家?”
“你醉了。”他說。
“就是因為我醉了,你才應該送我回家,這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作為。”
“我沒說過我是紳士。”他一笑,“至少在你面前,我從不來紳士那一套。”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他在她面前,確實從沒展現出紳士風度的那一面。
可……為什麼呢?
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不都總是非常紳士的嗎?為什麼對她卻有這樣的“差別待遇”?她在他眼裡真的什麼都不是嗎?她就不值他為她展現出紳士的一面嗎?
忖著,她不知怎地覺得難過了起來——
天啊,她這算不算是吃醋呢?她是不是在計較他對別人總比對她好?
她氣他、惱他,一天到晚想跟他競爭,只是為了證明她能比他行嗎?還是她根本就是在……
不,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要回家。”她又想下床。
“你連站都站不穩。”他制止了她。
她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他深深地凝望著她。
迎上他深情的眸光,她心頭一震,頓時羞紅了臉。
“我可不能讓你醉倒在路邊。”注視著她羞紅的臉頰,他幾乎要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輕撫她。
想起她昏睡前的那一吻,他到現在還感到心悸。
真是不可思議,明明已身經百戰,而那一記淺淺的輕吻,卻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生澀的青少年般。
他想……他是真的愛上了她,在不知不覺中。
他很想更確定這樣的感覺,如果可以,他想再吻她一次。
當然,她絕對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我寧可醉倒在路邊,也不要睡在你床上。”她羞惱地說。
她真的那麼討厭他?討厭到只是睡到他的床都覺得噁心?
“你真的那麼討厭我?”他眉心一沉,有一絲沮喪。
看見他那落寞的表情,她微怔。他怎麼了?那表情是……
“你不能喜歡我嗎?”他盯著她問。
她耳根一熱,驚羞地:“喜歡你?你……你說什麼夢話?我……我從小就討厭你!”
“有多討厭?”他的身體微微靠近,兩隻眼睛像火球般燃燒著。
“有……有……”迎上他如炬般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