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衡不分手了嗎,為啥還見他?見就見吧,見完了還要死不活的,我提醒你陳串串,有點兒骨氣啊,他哪點兒好,讓你這麼拎得起放不下的?”
下了課,周英看著垂頭喪氣走在自己身邊的人,不由問道。
陳串串抬頭張嘴,想了想還是把嘴閉上了。
“玩深沉?你不適合這個。你們這都多久了?我也怕了在你們這兒裡外不是人,就一句,你自己想清楚了。”
你想清楚了。
那天張衡也是這句話——
游泳館裡,她跟著他上了岸,還想找周英他們,沒什麼,就覺得找著了心裡踏實,可偌大一個泳池花花綠綠的,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就在這兒談還是換個地方?”張衡看著倒沒之前在池子裡那麼生氣了,見她在後面拖拖拉拉,回頭語氣平和地說:“放心,我就幾句話,說完了就走。”
嗯,那就好,真要換了地方倒不好,現在和他單獨相處,她覺著還不是那麼容易。於是很快決定:“就這兒吧。”
張衡挺配合:“那好,去那兒。”說完徑自走到池邊的長椅上坐下。
她跟過去,和他隔開一人的距離也坐下了:“找我什麼事兒?”
張衡嘴張了張又閉上,似乎有點無可奈何,末了一笑,這才又開口:“那好,我就直說了。我覺著你不是藏藏掖掖的那種人,現在雖說咱倆那什麼了,但有話你其實還是可以直接跟我說。”
不是他找她有事兒嗎,什麼叫她有話直說?她當時聽得一頭霧水:“什麼?”
張衡又笑:“我只想問你想清楚了嗎?”
她更糊塗了,有什麼東西需要她想清楚的?
“我是覺得咱倆都還是再仔細想想的好。你那邊我不清楚,但我最近挺忙,對之前的事兒還沒完全理順,就這麼再開始,不是不行,但我真的很難保證咱倆能——”
誰說他們要再開始?!陳串串大驚:“我沒——”
張衡卻沒停,把視線從她身上挪開,接著說:“……我知道我的話可能挺傷人。但是,”他又抬頭:“我以為在老孟那兒的那晚上你講的是你的真心話。而且,老實說我後來想想覺著也是,咱倆在為人處事上差太多。我沒想到——其實你沒必要為我背那個黑鍋的,我做的我認,真要說誰配不上誰的問題,咱心裡都明白,你別憋屈自己。”
聽到最後這一句,她終於知道問題在哪兒了,這個烏龍未免擺得太大:“你誤會了。我——”
“我明白。”張衡根本不聽她的,竟然就這樣點點頭站起來:“誤不誤會都好,你一女孩兒,沒必要擔那麼些事兒。還有,你那游泳技術真不過關,老實在淺水區待著,不然跟著周英她們一起也行,別單蹦一個人。”
他是真的就幾句話,說完揮揮手,很乾脆地走了。
這就完了?!
游泳館裡,衣衫不整的還光著腳,她當時是追不能追喊不能喊,只能立在原地看著屁顛屁顛走遠的人,心裡那個氣啊——
男人的基本風度他還有沒有,就不能讓她完整說句話?裝什麼善解人意落落大方,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那回事兒!
說起來這個烏龍是他自己家那邊擺起來的。
應該是張家不知哪位家長向李夕家詢問她的情況,李夕是知道她早就和張衡分了手的,本來她這人有個優點,不亂傳話,可光是李家和張家亂七八糟的親戚關係,只怕她父母沒少打聽,這一打聽就打聽出事情來了。
罪魁禍首,萬惡的菜市場!
對那天的事,陳串串可謂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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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她在家,剛起床,出了房門就看見她老媽手裡拎著一堆菜,繃著張臉進了門。
她那時還沒啥危機意識,根本沒料到那臉色會跟自己有關,傻乎乎地直往槍口上撞:“不買菜去了嗎?怎麼了,誰又短少你了?”
她媽先沒吭聲,到廚房裡把菜都收拾到了冰箱,一回身見她還跟在身後,這才咬牙切齒地開口:“你以後不許再跟那混小子有牽扯!”
混小子?她認識並有瓜葛的只有一個。可老媽應該知道他們早就……算了,對面的人臉色越發難看了,她還是別硬碰:“哦。”
見她乖,她老媽果然氣兒消了些,揮揮手:“不過我也幫你說了。”
她納悶:“幫我說啥?”
“李夕她媽媽,在菜市場又碰見了。問我,‘你家陳串串和我大嫂孃家那邊兒的大小子怎麼了,聽說不太好’。我沒吱聲,人